落里,已无路可退,她秀眉轻皱,少年如愿欺‘身压来。
殿内的诵经声沉沉闷闷,吊着她整颗心起伏不定。
她抬目瞧着男子俊逸面容,眸光清若澄明,“公子,你有何事?”
眉间闪过讶色,似是怨她多此一问,“我看小哥体弱……便好心替你遮雨,怎得,唐突了?”
“没有。”她瞬间否定,又一脸为难,“你我皆为男子,若被旁人瞧见有失体统。”
顷刻间,少年长眸一暗,单手支壁朝她压下,二人谈吐吸气只在两指间。
应织初屏住呼吸,身子紧贴冰凉后壁,如绷直的竹条。
凉风长袭,万条银丝顺着天口泼落斜下,串成水帘,将二人身影模糊在雨幕中。
“你我皆为男子,有何不便?”他一身紫薇花香,殷湿的哈气打在她耳边,涩涩凉‘痒。
应织初微微侧脸,周旋开口,“我与公子皆是不同男子,还是避讳些好。”
“不同男子?”他轻笑一声,舌尖压在齿下,“哪里不同?”
“我没有龙‘阳之好。”应织初眼底闪过嫌恶,清脆大喊。
喊完便觉失礼,一时懊悔咬唇。
“此语太过交心,我有点……招架不住。”他却毫未在意,洒脱抽身退去,隔着她三尺远而立。
动作之疏离,仿若什么都未发生。
缜密雨丝漫天滑下,无半点放晴之意。
应织初抚着心口,怒视他背影一眼,遂不甘心抱紧自己,沿着台阶冲入雨雾中。
少年冷眼看她狼狈离去,再未出声阻拦。
片刻后,殿内走出一僧人,双手合十冲少年道:“戚大人,方丈在禅房等您。”
戚凉争收回视线,轻嗯一声。
应织初沿着台阶朝来路走,对身后的叫喊声默然不理。
直至背后之人无奈之极,放声大喊。
“施主!”
她遥遥听见二字,迷茫回身,一小和尚抱着油纸伞急急追赶上来。
应织初心下一松,捂着淋湿的伤手,疑惑开口:“小师父,何事?”
小和尚喘着气,微顿两下,将细布包好的油纸伞塞到应织初怀里。
“秋雨寒凉,施主莫要着凉了。”
此语一出,如凉针刺骨,寸寸麻’痒,应织初微微一怔,绷着嘴角不语,又不便冲和尚发作,只垂首作谢。
“还有,这个……”小和尚平复着气息,从怀里掏出尚有余温的青玉药瓶,细心解释:“这膏子止血祛疤再好不过,公子请收好。”言罢看了一眼应织初的左手,目光流露慈悲。
应织初瞥了一眼通盈剔透的玉瓶,明眸漾出微嫌,后轻轻摇头,“伞我收下,旁的就罢了。
小和尚呆在原地,一时无声。
她微微行礼,撑开油纸伞朝山下行去。
浸湿白布上殷出红血,手上伤口隐隐作痛,想必是在檐下不小心碰触到了,她将伤手放在心口上,右手紧紧攥住伞柄,直至指间发白。
油纸伞下坠出串珠,有的歪歪扭扭打在肩上,她浑然不知,一副心不在焉模样。
司空府的小厮慌慌张张朝山上赶,半途中撞见了淋湿的先生,小厮抹了一把脸上冷汗,顾不得太多,先声解释,“先生,我家小姐来不了了!”
“你家小姐怎么了?”应织心下一空,一股不安滑过心田。
“我家小姐,唉,此地不宜说,先生快快随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