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抉择

    “沧蓝的迷惘在路西法身上。”

    路西法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右胸，像是在行一个绅士优雅动人的礼节。丝丝地疼痛从右胸中弥漫出来，路西法的面部表情根本没有因为疼痛而改变半分。原来，它叫沧蓝的迷惘……

    这右胸中的沧蓝的迷惘是那次战役一一诸神的黄昏时上帝塞在自己身上的。从此它便呆在了自己的右胸中，每隔两个星期便让自己痛得死去活来一次。到现在路西法对它的最深印象并不是那些疼痛，而是……而是一个女孩能够温暖一切的拥抱。

    “第二颗宝石在路西法那里？”林芊芊满不在乎道，“他一定会给我的，对吧？”说着林芊芊冲路西法一笑。

    “那可未必。”邪月泽依然面色如常，“我说的在他的身上并不是宝石在他体外而是那宝石确确实实地嵌在路西法的身体中，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说着邪月泽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也不知是对着谁笑的。

    “哗一一”堕天使们齐聚在了路西法身旁，邪月泽的话他们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路西法大人没有同意，你们谁敢妄动？当然，如果路西法大人同意了只好另做别论，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逆路西法的意思。唯一的变数就在林芊芊身上了，堕天使们用近乎乞求的眼光看着林芊芊，就连阿尔立法此刻也鼓足勇气正视林芊芊：小姐啊，我们可爱滴小姐啊，你不能打路西法大人的主意啊！好歹路西法大人那么喜欢你啊！路西法大人可是连你们的婚纱都带过来了啊，对自己的新郎要宽容啊。

    林芊芊不可置信地望着邪月泽，既然他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做如此困难的抉择？他为什么可以如此云淡风清地讲出？“不用说了。”林芊芊挡在了路西法前面，“我是不会伤害路西法的，不是说读命天女的任务是守护吗?那为什么又要以别人的性命相交换？再说了难道沧蓝的迷惘普天之下只有一颗吗？”

    邪月泽不去看林芊芊的眼睛：“芊芊，现在你所要做的事情都是上天为你今后铺路。你又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这沧蓝的迷惘也的确只有一颗。”邪月泽不用看也知道现在所有人定然都是站在林芊芊那边的，他一直不习惯解释，但此时却万分不愿意被林芊芊误会。

    “我不管我不管！我才不要我的成功是用别人的血和肉换来的！那样就算成功了也是孤独的！不是吗？”林芊芊近乎歇斯底里道，她将双臂展开护在路西法前面。她害怕，她真的好害怕！邪月泽的眼神活像看见猎物的野兽。

    路西法秀丽的眉蹙起，他若无旁人地走到林芊芊身旁。路西法闭上眼捂住自己还微微散发着蓝光的右胸，水蓝色长发偏飞，竟是说不出的写意：“芊芊，能告诉我这块宝石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林芊芊怯怯地望着路西法那张脸，半晌才鼓足勇气讲道：“是的，这块宝石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过，不过它没有你们重要。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它而伤害身旁的人的。”

    “很好。”路西法睁开了他的桃花眼，林芊芊说出了她的抉择，而路西法也有属于自己的抉择。优雅的微笑亦如往常，路西法微笑着讲道：“不论小姐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打破她的美好……”

    路西法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堕天使们便身体一震，虽然路西法大人没有面对他们讲话，但他们都明白路西法大人是对他们讲的。就好像路西法大人没有挑明话中之意，但他们却都心知肚明还不能反抗一般。“路西法大人……”

    林芊芊也听见了路西法的话，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入林芊芊的心中。她瞪大了丹凤眼望着路西法，泪水就那么直直得落下：“什么意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路西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会伤害你的啊，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啊！你知不知道啊？我是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路西法从旁走过，心中千万句话只换作了一声低低地无比悦耳的叹息……

    “这件事由不得你胡来！芊芊！”邪月泽用从没有过的严肃口气对林芊芊吼道，“你可知道读命天女的肩上有多少责任吗？有多少生命在你的手中吗？你怎么可以那么随随便便地就说放弃呢?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魔王？！”（话中有一股浓浓地酸味是怎么回事？）

    林芊芊仿佛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跪坐在了地上，战场上的地下是格外的血腥和肮脏，但林芊芊此时又哪里顾及得了那么多。林芊芊眼中蓄着泪，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刺痛着。泪水落下间满是惆怅与难过，她死命摇着头，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听到！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到！“不要讲了！不要讲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到！我要路西法好好的！我不要他受到什么伤害！你不要讲了！你闭嘴啊邪月泽！”

    邪月泽愣愣地看着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林芊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林芊芊会因为一个“外人”那么失态。他又哪里知道林芊芊两次被路西法救下，她消失的那段时光都是住在路西法的城堡中。宁子兴在一旁沉默不语，林芊芊如果选择自己处理自己的事，他绝对只会心疼地旁观。如果林芊芊稍微有点向他求救的意思，他便会立即挡在她前面，无论面临的危险有多大。

    路西法躬下了身在林芊芊面前，他接过阿尔立法递来的手帕将林芊芊的脸一点一点地细细擦去泪痕。如今他优雅的笑容中满是温暖：“傻丫头，如果你想要沧蓝的迷惘我可以立即给你的……无关于什么保护天下苍生，我根本不在意那个。我在意的，从来就是我面前的小女孩能一直一直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