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浩瀚的黄沙被雨水冲刷形成了一小块绿洲。〈 凌波不禁的水中倒影着四周高低错落的沙丘,水中浮荡的枯枝一如孤独的背影在山林间蹒跚而行……
白岈逃出了郿山后,寻得一片山林,跌倒在地呼呼大喘起来。感觉毒气加重,焚蚀经络,犹如烙印般疼的难以忍受。掏出药瓶,容不得自己不相信朱妤,然而却令他大失所望,瓷瓶之中只有一粒药丸。
盯着丹药静静的呆了半响,思绪纷扰,甚是无奈。他转念一想,不禁叹道:“要是吃了,日后还怎么见绾晴?”
几番苦想,便已昏昏睡下。不知过了多久,过了几时,白岈觉得四周寒凉彻骨,眼睛迷糊,见大雨滂沱,寒烟萦纡在天地之间,面前一片苍翠的柏树,自己躺在泥泞之中。
他踉跄起身,头晕脑胀,硬撑着痛苦蹒跚而行。眼下自己并不会飞天之术,就算有因这伤势也驾不起云朵,祭不起宝剑。他感觉自己即将死去,怀中药丸轻轻,却如有千斤般令人难以忘却。
艰难走经几时,看不到一处人家,正懊恼时但见一只仙鹤栖息树下,他浑身一惊,大有怯喜之心。食物、鲜血、飞行……复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阵扑飞,当下摇晃脑袋,骇然道:“糟糕,入魔了,我居然想喝血!”
他吓的退后几步,躲得远远,再不敢走近一步。
白鹤安闲无比,面对白岈却如是他驯养的般,似乎感觉白岈很是亲切。白岈懵懂不解,呆看了半响,忽见它腿部在流血,眼睛中流露着乞怜的神色。
白岈看着鲜血血,倒咽了口唾液,被诱惑的不清,挠头叹气道:“起码让我先回去在死嘛!”
慢慢走近白鹤,头扭在一侧,尽量不去看,以免禁不住诱惑。环视四周,见花花绿绿的草木,不知哪些可以止血,简单包扎一番,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白鹤俯于地,委托甚是殷勤,白岈不忍,道:“别着急,我不吃你,虽然师父没教我几天功夫,但我不能毁了师父的道行。尤其是长孙什伯,真想打败他,拔他胡子。”
白鹤似懂其语,但又不懂其意,呆了一下,白岈笑道:“说起来他的胡子跟你的羽毛一样白呢,我都忍不住想拔你几根。”说着扯下袖子,用内功“开云气诀”逼干,此事本是平常,他却做的十分勉强。那白鹤不禁叫了声,大有哀叹之意。
白岈气道:“小心我吃了你,我可不弱,是受伤了!”
鹤乃道家之象,人间之瑞,有道是“瑞羽奇姿踉跄形,称为仙驭过青冥”。
这林间本无湖泊,白鹤居此,多半有主,其实大可飞回无须包扎。只因它腿部有个苍耳大小的弹丸已被鲜血染得难以分辨,像是凝结的血珠。白岈不知,更不知其有毒,擦拭时疼的白鹤一阵哀啼。白岈一慌,但见血出,色如紫气,俨然灵兽!
他目瞪口呆,摩拳擦掌,如果吃了它说不定就能解毒了,妙哉,妙哉。谁知这白岈见不得弱相,还真下不去嘴,他咧嘴埋怨道:“早知道就等你死掉后我再过来,免得纠结。”说着小心翼翼的摘下弹丸,给它包扎。
须臾,白鹤气色缓和许多,想是自祛毒物,没那弹丸它已经痊愈,只因弹丸如肿瘤一般扩散才挣扎于此,委身此地。
白岈惊奇道:“我体内的花鸩也如这弹丸一样缠人,久治不化,绾晴也一样,哪里能容下一块冰雪之上留有污垢。”
心中想起了绾晴疲惫的容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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