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堂

br />     囚服纽扣位置换成了塑料黏片，不过已经失效粘不上了，向两边敞开，轻飘飘，压在身上却让6简觉得沉甸甸。

    “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就有义务为这个大家庭做贡献，”三炮说道，“刚才兄弟们给你两个选择，你选哪个？”

    “都不要！”6简下意识的拉紧裤头。

    “这里你说了算啊？你说不要就不要？等会关了灯，再让兄弟们好好招待你，”三炮沉下脸，“现在老子先带你见识见识！”

    两人走到过道尽头，这里是厕所。

    所谓厕所，只是一个铁铸蹲坑，夹角两面是墙，面向过道这面敞开，没有任何格挡，蹲坑和过道之间有一个齐膝单槽水槽和垃圾桶，最后一面贴着大通铺，用一块厚厚的钢化玻璃隔开，顶上的天花板正中间是块一米见方的玻璃天窗，蹲坑上方墙上探出一截开口的水管，没有花洒，应该是洗澡用的。

    厕所很干净，比一般的公共厕所都要干净的多，水泥地面看起来一尘不染，铁皮蹲坑蹭亮的能印出人的影子，站在过道上能闻到一股骚臭味，但不算太刺鼻。

    三炮指着蹲坑问道：“这叫什么？”

    “厕所？”6简不明所以，老实答道。

    “你家厕所没有门啊？”三炮反问道，“再说一遍，叫什么？”

    “蹲坑。”6简明明知道他在涮自己，只能陪着玩。

    “你家蹲坑这么亮啊？”三炮又反问道，“记住，这叫金鱼缸！”

    三炮又指着大通铺问道：“这叫什么？”

    “床？”6简不确定道。

    “你家床这么大啊？这叫龙板！”三炮指着其中两块铺板道，“看到那四个扣子没有，听话一点，不然把你拷在上面，拷一天，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6简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还清晰可见的印痕，想象着自己被拷在板上，明知道三炮是在吓自己，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三炮再指着通铺边缘一块半米宽塑料皮问道：“这叫什么？”

    “不知道。”6简摇摇头。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瞎**猜，老子骂的都累了，这个叫龙皮，”三炮说着累，神色却未露半点疲态，用脚点点铺板下面的格子道，“还有这个，叫龙箱，监室叫龙宫，都给我记住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学点东西，出去怎么见人！对吧！”

    6简看到其中一个格子里塞满了书，让他眼前一亮。

    “看什么看，三天之内你碰一下书试试！”三炮对6简又开始走神非常不满，“把鞋子脱了！”

    “啊？”6简没反应过来。

    “脚洗三遍，打上肥皂，别让我闻到一点脚臭，”三炮从格子底下掏出一双旧塑料拖鞋扔给6简，拖鞋里夹着一只用过的透明皂。

    “冷水啊？”6简迟疑着问道。

    “撒泡尿给你洗，热一点，要不要？”三炮挑眉反道。

    6简咬咬牙，脱了鞋，刚脱下袜子，灵机一动，将两只袜子绑在一起，穿过裤头最前面的皮带扣，扎个结，终于将手解放出来。

    6简刚俯下身拿盆接水，三炮拎起他的鞋子，打开后门下端的拉板，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鞋已经从门洞里被扔了出去。

    “下次和你说话时，记住别走神。”三炮冷冷道。

    6简点点头，在心里数了个一，这次很坚定，按三炮说的，好好的洗了三遍脚，既然选择做了，他不想再给人留下话柄。

    刚冲水的时候，6简感到一阵刺骨的冷，不过搓完脚到第二遍冲水的时候，脚红彤彤的却只是觉得冰凉凉的，除了还有点冷，还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