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虽理解不了张莫邪,但他可以看破张楚。
这七绝门主雄心勃勃,也算是继承了老门主的心愿想法,虽然行事手段有些破格,但按照现在的局势走下去,没准张楚真能做出点事业来。
“老门主啊...”
杨北寒一脸唏嘘的说:
“你自己走了,乐的清静,却把我这苦命人丢在这红尘江湖中,你说你走了,也不给我留个信,你说...
现在这情况,咱杨北寒,到底该帮谁啊?”
“罢了,回去睡觉去!”
七绝长老气闷,喝了口酒,便起身飞掠向洛阳方向,只是柱香之后,他却又停下了脚步,躲在一处树木上方,向外打量。
在眼前,正有人在厮杀呢。
“咦?”
杨北寒捏了捏自己下颚上的鼠须,他小眼睛里竟是好奇。
“张岚娃儿,他怎么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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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全身是血的黑衣卫指挥使手握雁翎刀,似鬼一般朝着张岚砍杀而来。
他刚亲眼看到,这个穿着单衣,手握折扇的家伙,。
古怪武艺,屠杀了随自己冲出重围的十几个兄弟,这下,指挥使手下精锐便算是彻底报销了。
他心中怒极,手中长刀便越发凶狠,归燕刀法大开大合,看的一旁的沈秋连连点头。
这位指挥使的归燕刀法,当真是使得好。
可惜,这刀术失了精巧,全靠勇力,对付小铁那样的武者还能撑上几招,对上张岚这样走灵巧路子的武者,就有些大大不妙了。
“啪”
一刀砍下,被张岚侧身躲过,这公子步伐奇诡,身形如不倒翁一样摇晃一周,手中折扇扬起,带着鬼影真气。
如蜻蜓点水,拍在那指挥使手腕上。
这一拍,便让指挥使手臂发麻,刀式走形。
他欲反身挥刀,却又看到张岚身形一闪,有个模模糊糊的幻影自另一侧出现,也是挥着拳掌,打在指挥使侧身。
幻影一触即散。
但这一瞬,却给张岚带来了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唰”
他左手并成兰花指,翘起的指头上,缠绕锐利真气,手指轻点,切金断玉,就如蝴蝶在花丛飞舞。
只是轻轻一触,那指挥使胸前便爆开一个血洞。
张岚摆着扇子,身形潇洒的后退几步,他看着倒在地上,满脸凶狠的指挥使大人,边回头对观战的沈秋说:
“本公子这万花灵玉指,使得可还好?”
“差得远了。”
沈秋左手张开,公输巧手轻轻一勾,一把带血的刀便飞入手中,他握着刀,走向挣扎痛苦的黑衣卫指挥使,一边对张岚说:
“蝶舞花丛,轻盈婉转。灵玉相生,指尖幻灭。
这万花灵玉指,乃是上等飘逸功夫,讲究无形无影,片叶杀生,就如花间幻梦。你再看看你用的,这么多血,这么大的窟窿!
你到底是惜花公子?还是惜花屠夫?”
张岚被沈秋一顿说的有些气馁。
这五仙观传承指法神妙,乃是真正的仙家武学,他还需要多加打磨才行。
沈秋走到指挥使身边,他看着眼前那北朝黑衣人,他说:
“沈某和你们黑衣卫,还真是有缘的很。
辽东那边,杀了三个指挥使,算上你,就是第四个。
但我师父乃是死在你们手中,黑衣卫一日还在,沈某杀戮便一日不停。”
“噗”
长刀落下,指挥使头颅翻转几圈。
沈秋耍了个刀花,挥去刀刃鲜血,转身似是要对张岚说些什么,但下一瞬,他转过身来,手中长刀便如闪电般,被抛飞出去。
真气爆鸣间,这刀又急又快,如箭矢一样,掠向杨北寒的藏身地。
“铛”
七绝长老会出一掌,打在眼前长刀刀脊上,将那精铁长刀打的寸寸断裂,但眼前断刃飞舞,又似被无形之手聚拢,飞舞着朝他再次刺下。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缕寒气刀光。
“来得好啊。”
杨北寒哈哈一笑,从藏身的树枝上一跃而起,眨眼便与沈秋对攻三记,身上长衣被刀刃划开几分。
沈秋也被打落地面,正落在赶来的张岚身边。
“莫打了!”
张岚跳到两人之间,伸手张开,阻止两人继续大家,他看向落在地面的杨北寒,装傻说到:
“咦?北寒叔,你怎么也在这洛阳?你不是一向坐镇七绝门的吗?”
“本座天生劳碌命嘛。”
杨北寒哈哈一笑,他对沈秋眨了眨眼睛,说:
“你这娃儿,凶得很。
前些日子,咱们才在苏州见过的,这就翻脸不认人了?若不是本座运气好,刚才可就被你砍掉脑袋了。”
“北寒长老说笑了。”
沈秋收回贪狼刀,摸了摸下肋处,那里还有股阴寒真气在盘踞。
它被打入体内的方式,就是标准的摧魂鬼爪。
但这股真气却有些古怪,它凝而不散,也不阻碍真气流通,似是潜伏下来,等待命令再行暴动一番。
他看着杨北寒,一边打散体内真气团,一边说:
“那不是摧魂鬼爪吧?莫非,北寒长老已经进入神爪之境了?”
“唉,小娃儿,话可不能乱说啊。”
杨北寒抓着葫芦,对沈秋说:
“本座才不会什么摧魂神爪,那等神奇功夫,只有老门主才会的。”
“北寒叔,是张楚让你来抓我的?”
张岚抓着折扇,躲在沈秋身后,这怂包探出头,对杨北寒说:
“你想抓我,就得先过沈秋这一关,我虽然武艺低微,但我两人联手,怕是北寒叔也要吃苦头。
不如就此罢了吧?”
“你这...”
见张岚这么怂,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杨北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骂到:
“你这张岚,真是疲懒家伙,真该把你抓回去,让你在血魔窟里好好练武,练不好就不许出来!
免得你给老门主四处丢人!”
“嘿,张楚是不丢人了,但他害了多少性命?”
张岚反驳到:
“北寒叔,你是父亲心腹,却就这么听之任之,让张楚坠入魔道!若我父亲看到,定是要惩罚于你的!”
这话说得杨北寒有些沉默。
他似是有些意兴阑珊,将酒葫芦挂在腰间,他摆了摆手,说:
“随便吧,那张楚好歹还继承了老门主的心愿,你张岚就一天到晚就知道风花雪月。
咱们是魔教人,做事随心是没错,但你从小到大,却是一点担当都没有。
老门主还在时,能护的你,现在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恼我助你哥哥,但那张楚心怀大志,还肯用心做事,比你好太多了。
本座除了助他成事外,又能如何?若是你张岚稍微出息一点...
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