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男工姗姗来迟,嘴里叼着烟,满脸胡子碴没有刮,头发又长又乱,还闪烁着油光,头皮屑清晰可见,衣服脏兮兮的,裤子皱巴巴的,领带已经成为一块脏手帕,打着哈欠,趴在方向盘上,也不打算下车,而是就这么停在酒店门口,也不管挡了道而引起的喇叭声。
有种男仆叫做别人家的男仆,许多事没办法比较。
宁小梦横抱着潘无道,燕妮摇摇晃晃走在后面。
潘无道被放到后排座位上,一件衣服遮住了他的脸和手。
宁小梦转而对男工说:“给你一百元,自己打车回去,顺便找个店剃下胡子,清理一下头发,把衣服送去干洗一下,还有就是,以后记着每星期沐浴至少三次。”
男工接过钞票,装到口袋里,转头把嘴里的烟蒂吐地上,然后问:“别的要求我都能够听懂,但是这个沐浴是做什么?”
宁小梦没好气地:“就是洗澡啦。”心里转悠的一个念头是,如果下星期自己还活着,要从这家伙身上吸血三百毫升,以示惩罚。
男工:“哦,这样啊。”慢慢悠悠走了,走到路边的时候,问一位刚刚结束了那种服务工作从酒店出来等公交车的年青女子,“我这里有一百元,可以陪我玩半小时么?”
宁小梦开车回到宅院内,把燕妮摇醒,然后把潘无道抱出来,进入地下室,让夫君在棺材里躺好,在他脸上亲吻了几下,笑嘻嘻地念叨:“亲爱的,你好美丽,比小狗可爱一万倍。现在好好睡吧,天黑的时候,我会来叫醒你。”
燕妮摇摇晃晃走到沙发前,倒下,也不管正在表示欢迎的小狗,就这么睡着了,临入眠之前几秒钟,思维中转悠的念头是——好象还没吃早餐,怎么就睡了?这样对皮肤和身材肯定不利。
宁小梦沮丧地发现,好友和夫君都睡着了,但是自己偏偏不能睡,得想办法面对可能出现的麻烦。
她走出地下室,锁好门,然后打电话给武胜宽,希望这家伙还没睡。
她打算请这位自称对道家知识颇有研究的老吸血鬼回来帮忙,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灾难。
接通之后,听到了武胜宽沮丧的声音:“谁啊?是小潘的媳妇吗?我刚刚被那伙坏婆娘扫地出门了,目前身无分文,可以派辆车来接我吗?”
这事有点奇怪,身为血族,把自己的处境弄得如此凄凉,貌似没什么道理。
当初分给他的那些钱财如今还在地下室的一只保险箱内,保存完好,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其中一小部分。
宁小梦:“我必须守候自己的老公,不能来接你,这样吧,你叫辆车,说到这里之后有人加倍付钱。”
武胜宽:“好吧,我试试看。”
宁小梦:“你听好了,现在我告诉你具体地点。”
因为武胜宽没来过,几次邀请他都说没空,现在却不得不来投奔。
约四十分钟之后,这家伙来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驶入宅院的停车场内。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光芒照耀地面,宁小梦叫一位女佣打着大黑伞去迎接武胜宽并且付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