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
刚进门,那店小二便注意到了我们,两眼放光地看着容璟:“哟,容大画师来了,今日要吃点什么?”
容大画师?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成了画师了?
“老样子,适当加些荤菜,招待我二位朋友。”
他能说出这句老样子,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
看来,一个人有钱后,真的什么都会变。
这里随意一盘素菜都标价五百文,与容璟之前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好嘞,容大画师,你二楼稍坐,马上就给您上菜。”
容璟礼貌性一笑,待我们十分客气:“我已让侍从回去取画,二位请随我入坐。”
他一来便唤了最为豪华的雅间,面上倒也十分谦和,这一顿饭下来,没个几十两银子怕是不行。
“请。”
我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好歹能通通风,眼看市集热闹非凡,如今也只能看着,吃完饭就得去找客栈,做人可真麻烦…
“在下容璟,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他如此客气,七夜也礼貌回他:“在下夙尧。”
我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花生米,随口回道:“我叫叶落。”
“原来是夙尧公子和叶姑娘。”
这时,店小二突然走进来,带来一壶茶:“容大画师,您先喝茶,菜马上就来了。”
待将茶杯添满,店小二退了出去。
困扰我心中已久的问题,还是顶着冒昧,问了出来:“能告诉我,为什么方才那店小二会唤你容大画师啊?”
“哦…这个…还是得从上次与二位一别后说起,不瞒二位,那日与二位提及的贵人,便是这西褚大名鼎鼎的国舅爷谢傲之女——谢萱。”
原来那日我们走后,谢傲将将二人接回了国舅府,只因谢傲家中富可敌国,妹妹又是当朝皇后,容璟作为一个布衣女婿,在这永宁很快就家喻户晓,说首富之女嫁了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月前天子寿宴,他送去一幅山河社稷图,博得皇帝欢颜,得御赐‘金笔如容’的匾额,自此容璟的一幅随笔画便从那日我们所听到的一两白银变成了如今十万两开笔的天价,也因此,得了个‘永宁第一画师’的名号。
不过他坦言,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的志向,还是想要入朝为官,可他那岳父偏偏不让,这让他陷入很大的苦恼。
“哎,我一心想要入朝为官,连陛下都有意封个一官半职,奈何……哎……”
当官有什么好的?有钱不就行了,不知道这容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凡人的心思我不懂,也不想懂,任他们自己折腾,百年过后一具枯骨,埋于黄土之下,终究开始新的人生,如此重复每一世,怎么就没有人看透呢?
能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吗?更何况还这么有钱…
我随口一问:“容公子这么想当官,你日前口中提及的那位贵人可也支持你的想法?”
容璟轻叹:“哎…她的心,永远在她父亲那里。”
说这句话我就不乐意了,想当初那谢萱可是离家出走跟你过了些苦日子,如今还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