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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用力,直接将那一大一小从桌底拽了出来:“你杀的那怪物,不过是看中了这家氲绕不散的阴气,趁机鸠占鹊巢罢了!”
“啧,也怪这家伙倒霉,为了考个功名不惜触犯阴律养小鬼。”
夜浔顺着我眼神往那书生鬼看去,此刻它正哆哆嗦嗦的匍匐在地,嘴里念叨着:“读书而已,改运不能算业障,读书人的事情,不能算......”
夜浔眼风往旁侧卧房的床下一扫,冷声道:“你的妻子被你埋在床底下吧?”
书生鬼一滞,抬起那张五官扭曲的脸,疯魔地冷笑道:“不是我,是她,是她不让我读书,我就打了她,这个贱人就想跑,还要带着我儿子一起跑......”
“咯咯咯......她要走,可我要儿子,所以我就把她捆起来,用刀一点一点割开她的肚皮,从里面把我儿子抱了出来。”
说到一半,书生鬼开始变得暴怒,张牙舞爪地在房间里发狂。
夜浔微微侧身将我挡了挡,脸上依旧是不着痕迹的冷淡:“所以你就把你儿子泡进了酒坛?”
它厉声嘶吼道:“都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死了,我儿子也不能活,我就只好把她大卸八块埋在床底下,让她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哪里的不能去......哈哈哈哈......”
“养鬼之术是谁教你?”夜浔凛声叱问道。
此时的书生鬼大闹一场之后有些歇菜了,他沉默了半晌,耷拉着脑袋,开口声音都哑了:“先生告诉我说,有个办法可以让我儿子以另外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
我冷不丁地插了句:“难不成是把你也泡进了酒缸?”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此时夜浔正微偏头回来睨我,神色一阵古怪。
我摸了摸鼻尖干干一笑,。
“先生不要银子,只管我要那个贱人的魂魄,用她的魂魄去换回我的儿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说着,目光空洞地落在一旁瑟缩的小鬼身上。
夜浔闻言,眉心微微起澜,脸色又沉下去许多:“那个先生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书生鬼的脑袋抽搐了几下,嘴里伴随着喃喃道:“是芸儿,是她自己要走了自己的魂魄......”
才消停了半柱香不到,书生鬼又开始发狂了,这次他一个劲儿的捶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重复:“不对,是先生带走了她......先生死了......”
蓦地,他直挺挺的跪在我们面前,磕头如捣,抖着声气求我们:“救救芸儿,求二位大人,救救我的芸儿......”
这次他嗑了挺久一会儿,磕不动了,就继续匐在地上痛哭。
我隐隐猜到了点东西,遂扯了扯夜浔的袖摆,狐疑地对他说了我心中所想:“摄魂?”
这摄魂之术,是三界的禁术,几乎少有人知道并精通此术,施术者以傀儡为偶,摄取并控制受术者的魂魄,使其完全失去自我。
被这摄魂之术操纵久了,肉体禁锢不住魂魄,人也就死得不明不白。
夜浔不答我话,只是径直接过我手中的锁链,抬手在半空中画出个咒印。
虚空中白光一现,伴随着一阵沉重的锁链闷响,鬼门大开。
原先匍匐的书生鬼被鬼门里的锁链缠住往里拖,表情痛苦,口中却还是一个劲儿地在求我们救他娘子。
“一尸两命,杀妻害子,豢养小鬼,终食恶果。这些你还是先回到冥府解释吧!”夜浔声音清冷,语气不容置喙。
墙角边传来一声尖叫,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小家伙。
我欲伸手夺过被夜浔拿在手里的锁链,单独救下那只小鬼。
却还是晚了一步,它轻飘飘地,都不用锁链拖,自己就被漩涡一般的鬼门吸进去了。
我收回自己的锁链,可惜的啧了一声。
夜浔一挑眉,面色平静地看着我:“想救它?”
有那么明显吗?
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皱眉诧异道:“怎么可能?”
“这婴鬼虽怨毒,但本就未做过孽,白大人一点也不动容?”他不死心追问道。
“一点也不!”我摇着脑袋答他。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鬼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