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你们又不说,来来,廷尉卿,你先说说——杨卿当判处何刑?”
“是!”
廷尉卿连忙出列。
自从上次亲眼见了并主持凌迟之刑,现在面对杨彪,他一样没啥心理负担。
嗯…刘宏说啥,他听啥。
一切就按照刘宏的意思,这样就对了!
廷尉卿站起来后道:“自前汉文、景之后,废了连坐法,故杨彪罪不与杨旷同,然杨彪或许有隐瞒杨旷罪行的情节;或许还有滥用职权、欺上瞒下的情节。
现在,杨旷已死,证据难取。
若是杨彪知情而不报,纵容杨旷,则应当处贬谪、完为城旦舂;若杨彪不知,当罚铜。”
刘宏点了点头。
“那关键就在于此,不知杨彪知不知。”
完为城旦舂?虽然不剃头不带枷也不刮胡子,但是终究是徒刑。
一个士人,去做这种事?杨彪觉得丢人。
还不如一死呢!
杨彪连忙摇头呼道:“臣不知!”
“哦?”刘宏侧目看了看贾诩道:“贾尚书你说呢?”
贾诩听着背后的声音,越发觉得像是前天和他一起出去暗访的刘御史。
无论是说话风格还是声音,堪称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可能,已经被贾诩否定了。
也许是巧合吧。
皇帝怎么可能会微服私访?
听到刘宏的吩咐,贾诩回应道:“或许有诸。”
贾诩人聪明成精了,而且之前刘御史和他说的话,几乎都验证完了,天子就是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天子不愿意追究,根本就不会在群臣面前近乎羞辱的地将杨彪钉在柱子上。
于是贾诩决定添一把火:“我觉得有诸!
杨旷口中,三句不离杨大夫,给曹掾张某甲说,也是极言——无论事成与否,杨大夫都会给予帮助。
大汉以孝治天下,而杨氏更是家风森严。杨旷身为子侄辈,若是没有杨大夫的首肯,岂会乱说?”
问题是杨彪真的不知道。
但是贾诩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杨彪也没法反驳——反驳那不就说杨氏名不副实嘛!自毁招牌!
这段时期,杨彪正战战兢兢呢,如果当时杨旷提前打招呼,杨彪肯定是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并狠狠骂一句:“孽障,汝欲族吾族耶?”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杨彪也提前见过刘宏了,所以他知道刘宏的态度。
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严惩是必需的。
当然夷三族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总之,去服刑劳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干脆…
再合理辩解一下?
杨彪:“臣侄顶着臣的名头,触犯刑法,臣理所当然受罚,只有一事,臣需要澄清,臣绝对不会欺瞒陛下!而且,近日城门闭锁,臣也没有外出过,根本没有和臣侄往来过…”
“不对啊,杨大夫。”
刘宏叫停了杨彪。
“你都没有怀疑过贾尚书说话的真实性,你这是默认了你大侄儿的罪行了么?这还说不知道,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了吧?
要不?
你就逮着贾诩质疑一下?
害!别担心,试试嘛,朕倒是也乐得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