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变得严苛,必然会遭受抵制。
那天刘宏口谕让蹇硕记录,并送往尚书台制诏,一路到下发诏书到诸州郡国,畅通无阻。
但是得知道这个消息后,群臣即刻上书请命。
一时送往尚书台的奏表有大几十封。
尚书令卢植看着桌案上还有几摞一尺高的奏表,外头的天也已经黑透了,不禁喟叹一声。
又要熬个通宵了。
中年的卢植,亦是有些惆怅的。
时值仲秋,天已转凉,卢植总觉得束起头发的脑门有点凉。
是头发稀疏了。
一想到今天又要通宵批阅那些憨批的奏表,卢植就一个头两个大。
批阅不重要,驳回就行了。
但是卢植做事向来认真,而且他身处台阁,却并不将大权独揽。
每驳回奏表,卢植都要写一封驳议,附上驳回奏表的理由,呈给刘宏,由刘宏做决断。
这样的话,工作量相当大,但是却能保持不失身为臣下的礼节。
“卢令君,这么晚了还在批阅奏表呢?”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人声。
卢植头也没抬道:“哦,今天要给这些奏表看完,写好驳议,明天要呈给陛下的,让陛下决断。”
过了一会儿,卢植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男声是。。刘宏!
卢植猛然抬头,正看到身着常服的刘宏提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
“不知是陛下屈尊至此,臣怠慢了!”卢植连忙告罪道。
“没事没事,”刘宏笑着走了过来,“想着你该在处理公务了,这就是来看望看望你。”
卢植:“谢陛下!”
刘宏兀自到了案前,当翻看过群臣的奏表之后,他就彻底笑不出了。
“子干你刚才就一直在看这样的垃圾?”刘宏声音颇为严肃。
卢植点了点头道:“臣正准备给这些奏表都打回去,顺便写上驳议的。”
刘宏冷哼一声道:“如果都是这种奏表的话,完全没有看的必要了,即便是驳议,这些千篇一律的内容,写上一份就够了。你就听朕一句劝,没必要为这个徒耗精力。”
卢植:…
“那…臣当如何做?”
刘宏随意地拿起笔,在奏表上画了个圈。
“喏,这样就代表已阅。”
卢植抽了抽嘴角:“这样,是不是太过简略了?”
刘宏反问道:“他们上奏表,千篇一律一个内容,是不是相当有计划而且太过简略了?”
“呃…好吧!”
卢植这才意识到。
敢情陛下就是个意气用事的性情中人啊!
刘宏这么说了,身为臣子恪守臣职的卢植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他却抓着刘宏汇报起了工作。
刘宏哭笑不得道:“好家伙,子干你也太拼了吧!”
卢植一本正经的说道:“臣受命于陛下,忝掌台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自是不敢僭越职权,正好陛下在,臣就跟你口头说明一下,这些奏表,被驳回的理由。”
“长话短说即可!”
卢植点了点头:“因为大汉近四百载,无论税收还是刑罚,推行的就是一个仁,忽然严刑峻法,群臣可能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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