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手持荷包抬首,向着一旁的酒肆茶楼望去,漫天白雪飘飞间,众人才看清那张,冷冽中透着肃杀的俊脸,因着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皮肤被磨砺的呈现出一种小麦色,却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那挺直的鼻梁之上,是那双凌厉的琉璃眼,她薄唇轻抿,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宛如翱翔在沙漠中的孤鹰,英挺逼人之间却透露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泠泠孤清之感。
那少女扒在窗前,被那双清冽的琉璃眼凝视的满面羞红,她低垂着首,方才觉得如此做法有失妥当之时,那人却笑了,这一笑,笑的可谓是恰到好处,莫倾颠了颠手里的荷包,道:“姑娘,荷包里幸得没银子。”
许是长时间征战沙场,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却磨人耳膜的好听。
“将军此话怎讲?”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变,可这弧度却有几丝邪邪的坏笑,“有银子在下可就中饱私囊了,既是没银子,那姑娘可就自己收着的好。”她指尖轻点儿,将荷包送回。
看着将军这俊美的面容,众贵人小姐们狠狠的盯着那笔挺的背影,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心里却是捶胸顿足: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扔个手帕啊甚么的,若是能和将军搭上句话,就是死也心甘啊!
队伍渐行渐远,马蹄声渐渐淡去,忽然有人感叹:“真男人啊,真男人!”
“何止是真男人,我总以为将军就得五大三粗,人高马大,未曾想,大将军竟生的如此一表人才。”
“什么一表人才!有那个纨绔就够了,怎么又来一个跟咱们抢食的!”
众爷们儿恍悟,他娘的,这是又来了一个竞争对手?想到此,楼上楼下的男人,唏嘘短叹了几声,有家室的,开始思量着趁现在回去,好好教育下自家的婆娘,看人不要看面相,要看的是那不羁的灵魂,而没家室的人,思量的却是,最近的寺庙里还缺不缺扫院子的,要不去出家吧……
被京城小姐们惦记上,却丝毫不知的某女,却是在望着这飘然的大雪出神,她肃着面,听着二狗子在她旁边小声的揶揄,“老大,幸得柳姑娘不在,若是在,这还了得。”
听的说起柳卿云,她嘴角勾了勾,这才想起,八岁那年头次上京,好像也是在这长安街,那时的自己,自认为没什么做不到,自傲的以为可以守护住自己心中所想,可终归……
终归……
“别胡说八道,将军御女无数,柳姑娘美则美矣,怎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一旁的老黑粗着嗓子异议。
“将军,您看看,我说让您等人散了再来,你咋就现在就来了呢?给兄弟们留点活路啊,整个塞北边关的姑娘看了您都迈不动道儿,京城的这些大家小姐们,就不能给哥们儿们留几个啊!”斜后方的胖子面上严肃,声音中那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可谓是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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