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从梦中惊醒的加纳坐在床上,顾不得头顶惊出的冷汗,用力而大口地呼吸使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噩梦初醒的加纳,环视着四周。入夜后的房间内空无一人,一切都仿佛自己早上离开时的情形。
刚刚那个梦境为何如此清晰?
此刻加纳的心脏依然剧烈颤动,甚至脑袋还有些晕眩,就像真的刚刚经历过一场颠簸的飞行。
加纳起身,坐在床边上,拿起放在床头木柜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就在他放下水杯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地上的月光中一晃而过的黑影!
加纳抬起头,看着正对着床的窗户,仔细地看着。
“应该只是幻觉。”
加纳自我安慰着。
但是,他的眼睛依旧忍不住,在窗户和地板上的倒影间来回闪烁。
终于,加纳穿上了正放在床边的靴子,将床头放着的匕首拿在手里,摸了摸没有从身上卸下的内层皮甲,像窗户走去。
加纳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窗户打开。
哈!
果然,空无一物。
加纳长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匕首重新插进腰间的鞘里,转身向床的方向走了两步。
“扑棱,扑棱。”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加纳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身体就像许久没有上过油的齿轮一样。简单的转身动作,变的异常艰难。
屏住呼吸,为了更仔细地听到身后的动静。但是世界一下安静了,加纳只能捕捉到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缓缓地转过身来。
窗口上落下了一只乌鸦,带着灰色的瞳孔,正梗着头看着僵硬地转过身来的加纳。
加纳的视线对上了那熟悉的灰色的瞳孔,却有了一种被恐怖巨兽盯上的感觉,甚至比遭遇过的三头犬还要强烈。
“你在恐惧。”
加纳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低沉的男人声音,不过是个陈述句,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
加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猜测是乌鸦在跟它对话还是另有其人。
“你又在困惑。”
加纳看到乌鸦扭动了一下脑袋,它的视线似乎转移到了加纳的脸上。
这只乌鸦在跟我对话!加纳的心理隐隐有了结论。
“你平时可没有这样的木讷。”
乌鸦的脸上人性化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平时?
它之前就在监视我!它想做什么?
加纳的疑惑刚刚产生,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突然变得很痒。
然后加纳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视野高度不断地降低,自己在变矮?
加纳努力的挺直脊背对抗这种变化,发现自己没有低头,视线却从窗口的乌鸦转移到了地板上?
变矮就算了,他还想把我变成罗锅?
终于,加纳的变化结束了,不是矮子,更不是罗锅。而是,另一只乌鸦,带着黄色的瞳孔。
窗沿上的始作俑者欣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如果你不想永远做只乌鸦,就跟上我,但愿你还记得怎么飞!”
那个声音里带上了玩味的笑意,然后灰瞳乌鸦便从窗沿飞走了。
加纳见状来不及多想,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窗沿上。
灰瞳的家伙向东南方飞去了,黄瞳乌鸦最后看了眼身后的房间,鸟爪一蹬,扑棱着翅膀,也笨拙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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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波萨里山脉中段靠北,曾经是西境最为繁华的地段,因为原本西境领主的城堡就在此处山岭的高处。
但后来领主府的迁移和其后十几年的魔物肆扰,迅速使得此处变得荒无人烟。
最近几年,部分山民为了方便,而返回山脚下谋生,也在近期被领主赶回到了城镇中。不过倒是因为这些山民的功劳,森林外层有了些林间小路。
此时,在一段荒芜人烟的林间小路上,六个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庞的佣兵,正在缓缓行进着。为首一个精瘦的人,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做的简易地图,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根据我们这几天的摸排,原来领主废弃的城堡的就在这附近了。”
“不过这该死的地图也太简易了点,参照物实在难找,我觉得我们最好往外围走,去视野开阔的地方,确定一下?”
“嗯,我觉得是个好主意,要不就你去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走了大半夜了。”
“凭什么是我去,我不一样走了大半夜?”
“今天说好你负责斥候和侦查任务的!”
精瘦的男子见众人都齐刷刷得看着自己,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外围走去。
其实作为职业士兵,这样的跋涉也真的不算吃不消,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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