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亲手击杀。
所谓的狩猎区不过是贵族的围场,不会有过分凶猛的野兽,对于从小多少接触过武器使用的贵族子弟来说不算太难,更何况是跟随猎魔人学艺的加纳。
按照传统,贵族子弟还可以选择进行演讲,作为他正式进入圈子的亮相。
加纳虽不是继承人,但毕竟是直系血脉,至少得按照城主之类的角色看待。即使不用非常重视,也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发言。
加纳本打算动笔完成演讲稿的,但是回想起自己的过往,却发起呆来了。
十六岁啊,我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十六年了。
看着打开的抽屉中,压在羊皮卷之下的一打手抄本,加纳眼神凝重,再次犹豫了起来,伸出手握住羊皮卷,又慢慢放开。
那个意外发生,已经过去八年了?
那些梦境般却无比真实的记忆碎片,可怕的梦魇,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名字,毕佐,似乎是自己本来的名字。
唉,又在这纠结了半天,有什么用呢?加纳自嘲的笑了笑。
“对了?!黑学士门罗约我下午谈谈,差点忘记了!我还是早点过去吧。”
想到这,加纳立马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撒腿就向门外跑去。毕竟黑学士要想惩罚他的话,肯定不好过。
学士是人们对脱离教会,加入贵族家族的宗教者的称呼。但他们依旧是教会对各地的眼睛和触手。
因为在与魔物的对抗上,常规的人类军队不占优势。而教会在神罚之战后久久不能恢复元气,只能依靠散布在各大家族的学士,预防和降低威胁,在紧急情况下提前预判形势,向教会请求增援。
学士们在教会接受教育,掌握关于通识、神秘学,以及通灵、感知,甚至部分攻击防御的超自然力量。宣誓为了抵抗黑暗的侵蚀而放弃个人的得失,为了传播文明和知识而不计世俗贵贱。
黑学士是黑夜的追随者,虽然神明没有性别,但是人们似乎更乐意黑夜是位女士。对应的,白学士则是光明的信仰者。
几乎每个大贵族都会供养着学士,一般贵族甚至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道格拉斯的黑学士埃德蒙一脉,祖上是同初代道格拉斯一同开疆拓土的战友,后来听闻感召,觉醒成为非凡者,便成为西境大公的世袭黑学士,一直辅佐庇佑着西境。
“门罗老师。”加纳轻手轻脚地推开黑学士门罗·埃德蒙在阁楼的房间门。
“加纳,过来让我看看你。”门罗写满沧桑的脸上堆出一个笑脸。
“成人礼就要来了,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加纳抬头看了眼老学士,又低下了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响。
“说吧孩子,我看得出你心中还有疑问。”
“我想知道...真相。”
加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虽然我忘记了很多,只剩下一些很混乱的恐惧。但是我决定了,不论怎样,我要弄明白它。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门罗看着加纳的眼睛。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部分你自己之前的笔记。更多的笔记,至少在成人礼之后才能给你,它们很危险,我能感觉到。”
“您之前一直说是猎魔人的血脉受不了这样的冲突。那现在?。。。”
加纳露出了一丝惊异。
“我只能看到我看到的。做好现在,就是全部。”
门罗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取出一打被羊皮包裹着的手札,检查了一番,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从另一侧,拿出一个项链,递给加纳。
“我提前给你的礼物,一个护符,记得要带着它。”
“谢谢老师。”
加纳接过门罗手里的护符。
铜色的项链之下拴着一个纯黑色的水晶吊坠,在手心里能够感到微微的凉意。
“最后问你一句,你想好了?”
门罗的手放在羊皮包裹的手札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加纳郑重地点了点头。
门罗不再多言,将手札推到了加纳的手边。
加纳将手里的护符小心地放在上衣口袋中,拿起了裹着羊皮的手札。
“好了,去准备你的事情吧。”
加纳转身走了几步,推开门正要离开阁楼,门罗的声音再次从屋里悠悠传来。
“越是好奇,越发危险。你曾体会过的,回去再仔细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