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程度。
白莲并没有完全解开封印,但这并不是诅咒之力没有完全释放,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够,不足以承载那超乎想象的力量。
“你曾是某位天尊....又或说,我曾经是?”
白莲对他传递出温和的情绪,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着急,属于他的力量最终都会交还给他。
臧小禾抬起头,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但万里阳光依旧刺破了云层照在了小岛上,温暖的禅音开始颂唱,这里依旧是介于生与死之地,可新的希望已经苏醒。
与此同时整个藏地的铜铃纷纷响起,自恪心寺扶摇万里,万千雪山却不曾飘落一朵雪花,万卷红绫飘荡在大地与苍穹之间,成千上万的人好似有心灵感应般,闭上眼开始祈祷。
这个世上还从未有哪位天尊行走转世的时候,得到如此隆重的迎接,这是亿万信徒最为虔诚的祝福,是密修者最高规格的礼赞。
“天晴了?”多吉透过车玻璃看向窗外,他呆住了:“这是黄昏还是...黎明?”
此时整个天空都被淡金色的光辉占据,充斥着宁静与祥和。一个未知的领域突破了梦境入侵了现实世界,一部分人不止为何忽然泪流满面,但内心充满激动与喜悦。
黑色晶丝的根部开始朝着白色的方向转变,一只手撕破了茧走了出来,臧小禾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像是新生的婴儿。
但此时眼前的景象却与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个与他相连的那个茧是黑红色的,巨大的茧耷拉在两栋大楼之间,像是破掉了一样,殷红入血的液体从大茧的底部淌落,像是灾难的源泉。
那灾厄之海的量果然还是太过惊人,连摩侯罗伽的肉体都没被生生撑破了,涌出的业力已经侵蚀了整个大阵,但突破梦境的封锁也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将会有上千万人因此丧命,整个拉颂将会化为鬼蜮,并且持续上百年的时间,影响力远超切诺贝利核电站泄漏。
厉鬼在嬉笑,亡灵在狂舞,负面与绝望的气息充斥在冰冷肮脏的空气里,臧小禾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从沉睡中苏醒,却见到了地狱。
......
“该死!”
秦筱河的脸蛋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她不计损耗地驾驭着时间的权柄,哪怕用最尖端的动作捕捉设备也只能在千分之一帧中,捕捉到一丝极淡的绿影。
她已经将权柄驱动到了极限,但她恨不得自己还能再快一点。
她留在臧小禾体内的保护措施被触发了,那是为了防止外人入侵而设下的陷阱,却无法阻止这间屋子的主人本身。
“那个笨蛋究竟做了什么?”
她望着那天边云涡似的龙卷,情况已经糟糕到就算她感到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要去,哪怕因此死了也要去,因为她答应那个女人保住她儿子的性命。
她最恨不能信守承诺的人。
如果那个背弃誓言的人是她自己,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道身着藏红色长袍的人影出现了她的面前,秦筱河被迫停下了脚步,她盯着那人与眼神完全不符的年轻五官,狭长的狐眸冰冷刺骨。
“好久不见,王女殿下。”沧澜上师温和道,温润的眸子里浮现出温馨与眷恋,仿佛能融化千百年的寒冰,他笑了笑:“对你来说可能只过了几天,但对我来说可就太久了一些,你借我的东西,我有好好在用。”
“永生的滋味很不错的吧?现在该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秦筱河冷冷道。
“抱歉,现在还不行。”沧澜摇了摇头:“但总有一天我会把权柄还给你的。”
“所以你就把我封印在棺材里整整三千年?我曾经那么信任你!”秦筱河冷笑:“就为了你所谓的‘大义’!”
沧澜上师沉默了片刻:“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还能找到那个继承我的人,所以即便这是诅咒,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死去,我也得坚持下去。”
“我现在要去救人。”她盯着那张诓骗了一个单纯女孩儿的脸,她曾为眼前这个人付出一切,咬牙道:“你让,还是不让!?”
沧澜上师不为所动。
秦筱河最近看了很多日本的动漫,其中有一部名为的番剧,她对系列男主卫宫士郎的父亲卫宫切嗣的印象尤为深刻。
卫宫切嗣是一个希望“世界和平”梦想家,但行动上却是一位冷酷的现实主义者,传说中的圣杯拥有实现任何愿望的魔力,而切嗣在与其他六位御主争夺的过程中却表现的极为残酷无情,甚至利用自己的亲人也在所不惜。
他为了自己的“大义”能作出任何牺牲,其中令秦筱河感触最深的一幕,是卫宫切嗣与师父娜塔莉亚在飞机上刺杀“魔蜂魔法师”欧德,虽然刺杀计划成功了,但魔蜂的泄露导致飞机上除了师父以外的三百人全都变成了食尸鬼。娜塔莉亚拼尽全力控制住了飞机,想将飞机停在附近的机场,她坐在驾驶室一边品尝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边跟自己的徒弟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可是飞机落地会给地面的城市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为了避免悲剧扩大,切嗣流着泪,用地对空导弹把飞机轰进了大西洋。
秦筱河感觉沧澜很像卫宫切嗣,为了所谓的“大义”他们能背捅兄弟一刀,然后在漫天凋零的落叶下独饮悲伤沉痛的苦酒。
当年的他就能轻易背叛自己许下的承诺,不顾那个女孩儿无助的哭喊,亲手将她钉死在一具暗无天日的棺材里,整整数千年,而如今牺牲一个少年拯救拉颂,对他而言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秦筱河轻声道:“哪怕那个人会是你的接班人?”
沧澜上师点了点头,
“哪怕那个人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