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有冢,烟雨蒙蒙。
低矮的木头栅栏只是象征性地围了一圈,连半大的孩子都能轻松跨进来,放眼望去白色的墓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墓碑上人的名字,和好心的石匠留下的墓志铭。
如果能有上一句“嘿!你踩着我的头了!”那大概就是他们受到过最善意的对待。
埋在这里的大多是拉颂街头的流浪汉,他们没有亲朋好友,死了也就死了,有的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没人为他们留下一滴眼泪。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头顶的蓝天和脚下的绿茵,若是电影取景,大概是个相当有意境的好地方,只可惜直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大名鼎鼎的导演看上这里。
今天墓地上来了两位客人,守墓的老人在这儿呆了半辈子,也还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组合。
来的两人都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西装,黑领带和黑皮鞋,偏瘦的那个还带着黑口罩和黑手套,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耀眼,略微耷拉的眼角显得整个人有点精神不振,明明给人一种隽秀干净的味道,却又透着麻木和死气。
而那个高一点的一看就是个外地人,他有着宽阔的脸庞和褐色的瞳孔,带着丝绸礼帽。
老人还从未见过有外地人来扫墓,正当他为该怎么搭话发愁的时候,对方居然讲起了一口流利的藏语,连口音都惟妙惟肖,地道的像个本地人。
他温和地向老人询问死者的墓碑在哪里,老人一愣,连忙拿出记录册供他们翻看,小破墓地没什么规矩,况且每天送进来的人太多,他也记不过来,扫墓的客人能自己找到就是最好的。
外地人随手翻了翻册子,在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还不忘礼貌地跟老人道了句“谢”,然后便和带着黑口罩的年轻男子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墓地深处。
老人有些好奇,他想知道这两位究竟是来祭奠谁的,当他顺着记忆翻到了外地人刚才看的那页时,瞳孔里泛起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紧接着他的身体从眉心开始褪色,不过几秒钟就蔓延到了全身,将他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土偶。
......
高大的外地人为死者献上的鲜花,这些都是他一路上采摘的,有蒲公英,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花,但特点是它们顽强,只要有泥土就能迎着太阳绽放。
墓碑上孤零零地刻着死者的姓名和生卒年。
但外地人知道这个男人一生都活在谎言和欺诈里,就连刻在墓碑上的出生年月日,也都是编造出来的。
行者多少还算有些仁义道德,居然还为自己的敌人立了块碑。
“好歹也是摩西家的家主,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就连扫墓这种事都得由你这个‘魁首’亲自代劳。”带着黑色口罩的年轻男子瞥向外国人,用略带磁性的沙哑嗓音说道:“我只是好奇像他这种聪明人为什么非得死在那间赌场里。”
外地人没有回话,他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