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决定激起了众怒,两伙人哪头都没满意。
村民那头就不用说了,抛家舍业三个月,起早贪黑的守在生产车间学习技术,受尽了白眼糟透了罪,到头来一分钱没拿到不说,连一句场面上的好话也没听到。要知道,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是看在查理一个人不容易的份上,真心过来给他的。
而对于工厂的老人来说,他们早已习惯了季平治下工厂的薪酬制度,正式的劳动合同,足额的社会保险,基本工资、满勤、工龄、奖金还有加班费什么的,那是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查理上来就给他们拍了一个整数,也没说清是部分支付还是以后就按这个标准发了,让他们觉得这钱不如不给。
此外,不管什么岗位什么级别都是同样的金额,这让一些资历较深的工人更加不满,要知道,他们这种水平就算赋闲在家,也都有企业求着高薪聘请的。
于是当听到查理公布结果,在场的没一个高兴的,老工人们闹着要见李飞白,老乡们觉得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了起来,说来说去,就把这三个月来积攒下来的积怨全都发泄了出来。
老派阵营说你们造成了损失,要是放在过去早都罚你们钱了,这次没给钱还有什么好说的。村派阵营说大家都是一样干活出了力凭什么厚此薄彼,我们老家的农活儿不干,来这里受夹板气了云云。
因为语言和思维模式的不同,他们吵一阵子还会闹上一会儿,使得查理这颗心,忽上忽下像是坐过山车一般,有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就这样一直闹到李飞白和乌云出现,老工人认得李飞白,看到他的身影在会议室门前一闪而过,顿时见了亲人般大叫起来:“老板,你可算来了!”
全然不顾查理这个名誉厂长的面子。
“大家好,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呢?”李飞白没能躲开,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会场打招呼。
“老板,你来得正好,快来快来!”一名坐在前排叫老张的工人率先起身,拉着李飞白的手臂来到先前的座位前,指着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几个工人给他介绍,“我们几个老东西,当初都是跟着季董打江山的,与季董的情份不比林大姐少。今年年初林大姐组织咱们开会,咱们可都去了的!”
“老板好!”几个四十多岁的工人呼啦啦站起来,冲着李飞白打招呼。
“各位叔叔阿姨好,叫我小白就行。”李飞白赶忙谦虚的道谢,“我记得你们,谢谢你们那时候的帮助和这一次的支持。”
“谢什么啊,厂子回来,我们都是打从心里高兴的!”老张拉着李飞白的手,痛心疾首的说道,“虽说季董暂时还不能回来,但是有你我们心里也是踏实的!可你这几个月都没怎么来,有些事啊,真是和我们当初想的不一样,说句实话,要不是念着旧情,我们恐怕都坚持不了这么些天!”
“是啊,是啊!”几个人边附和边瞪着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