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难不成大明是贪官污吏的!”
说着蜀王还神情激愤的跳了几下,咄咄逼人的态度惹得文臣们恼羞成怒。
兄弟!过犹不及啊!蜀王还在那义愤填膺的叫着不见收手,朱由检忙神情尴尬的磕了几下;反应过来的蜀王再仔细一看,知道自己的戏码演过了,脸色一红忙收住嘴,悻悻的站到一边。
朱由检阻止要乘胜追击的梁世勋,看着头冒冷汗的李标讪笑道:“李爱卿!说说看,这事怎么处理才好呢?”
陛下!不带这么玩人!一出戏码接着一码,你要老臣情何以堪啊!
事情由河东而起,韩爌就是河东人,里面怎么会少了他!难怪当初那么极极要参与进来,现在还不知道当时主管户部的薛国观参与多少,那家伙是理财好手,家乡虽是陕西韩城,可那离河东都盐转运司不到两百里路!
那是薛在黄河中,韩在黄河东啊!哎!还是自己大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事;看着皇帝关切的眼神,李标虽知道那后面饱含讥笑和杀意,说话还不一定会死,不回答才会真的死!
想定的李标,俯首恭敬的回道:“陛下!河东、青海、自贡盐政说是一事,其实是三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臣请分别立案查办!至于河东之事既然已发,现在史大人的安危最为重要,请下旨派国民警卫队前去护卫!”
国民警卫队,还不是文臣控制的;李标这是想打太极,先将事化小,然后再慢慢处理。
朱由检等的就是这个难得机会,那能如他的意,见李标有回护之意,心里难免有点失望,怅然若失道:“首辅的意见不错!确实是三件事,不过第一件事,朕已经派人办了,青海盐场将由内宫介入,与青海卫协同打理,户部将账本直接交给司礼监掌印曹化淳就好;河东的事,不用麻烦在北京的孙督(孙传庭),有些人是欺他初来刚到,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想蒙混过了关;至于朕的恩师!理学不错,御下过宽,待人以诚;哪知有人就钻了空子,参与的盐政的皇族、勋贵被打击,是不是官吏、豪族的‘春天’就来了?不错!当国家法度为无物!朕的好官员、好臣民还真是不少!”
朱由检自嘲的话,一句句落在三位处于大明文官金字塔顶端人的耳里,可谓是字字诛心!
韩爌受不了这个巨大压力,扑到朱由检脚下,泪流满面的嚎叫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韩爌突然的动作让杨景辰吓了一跳,他厌恶的看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半步,与这位政治生涯走到尽头的同僚划清界限;李标有点悲愤看着韩爌,痛恨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自然将这位政治盟友无情抛弃了。
水至清则无鱼,朱由检知道人心的黑暗与残酷,他不是理想主义者,从没奢望过大明官场的廉洁奉公,唯一的要求是要做实事,贪是可以但不要过度,要给其他人留条活路。
内宫对盐业管控主要集中在海盐上,内陆的湖盐和井盐让给内阁文官去改革,结果好心被有些人认为是有机可趁,韩爌及其后面的财团在这事上处理不能只以“过头”来形容。
趁皇帝打击皇族、勋贵的机会霸占了河东都盐转运司先不说,将手伸进了西北盐业公司进入青海,弄得青海各卫及屯垦军团叫苦连连,还不满足,插手渤海盐业(长芦)被皇家安全局的人发现,最终交由东厂秘密侦查,才知道某些人的贪心已膨胀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韩爌如今这般作态,只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主动认错以寻求逃避死罪;看的是自崇祯帝登基到现在,还没杀过朝堂的文官,更别说内阁成员级别的人。
可惜的是朱由检现在也是个“愣头青”,连自己家里人都不会姑息养奸,内阁的文官就会放你一马?是人都知道不太可能,只是抱有那么点幻想。
见李标、杨景辰退缩,朱由检知道两人代表内阁与韩爌划清界限,淡然笑道:“韩大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现在就是这样!王承恩,让人把他带下去,现在不能让他死了,等到了河东交给史大人处理,一切按《大明律》办!”
咦!陛下说这话,难道不去黄帝陵啦?
备注:
1、崇祯一年底的大明盐政改革并不彻底,长芦、两淮是刀光血影,两浙是“杯酒释兵权”;在两淮的一些山西盐商发觉不妙撤回山西,上下勾结占了河东盐政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