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无趣的在黄土高原的沟壑间穿行了十来天,马不停蹄每天也只能走二十公里左右,就在意气风发得朱由检快要崩溃时,终于有惊无险的到达六盘山脚下陕西行省平凉府泾源县(今甘肃省泾源县);只要翻过眼前这座大山,就可以去问问山那边的韩王,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与皇帝有着血脉关系,得知皇帝来访消息的韩王哪知真实来意,大喜过望忙着清理宅院以迎圣驾;哪知身体太差给累趴下,无奈之下派了叔祖朱璟溧翻过大山亲自来迎。
这位叔祖朱璟溧是谁?他不仅辈分高,更是明末承袭韩王之位的人,如今不顾周边义愤填膺的大臣要吃人的眼光,恭敬的跪在官道边接驾!
气势汹汹过来问罪,遇到这种直接不顾君臣礼仪打脸的行为,身为皇帝的朱由检也只能暗骂句:“韩王这是要看朕的笑话?给你看看又如何?”
既然拿称病的韩王无可奈何,朱由检也只得走出坐腻味的马车,放下心中的不满,换上灿烂的笑脸迎了上去;隔了几步远,两手往前一伸,故作惊讶道:“哎呀!这如何使得?皇祖叔请起,快请起!劳烦您来迎接,这不是折杀朕做晚辈的么!”
皇帝的做作是应对韩王的无礼,大家都在“演戏”维持着微妙的关系。
武将们捂着嘴,装作如无其事的走开了,对着跟来的王府侍卫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文官们还是愤愤不平,把矛头对准跟来的王府长史,这位兄弟哭丧着脸看着朝廷大佬们,想着自己的前程估计没戏了。
地上的朱璟溧也是心潮澎湃难以平复,自己本不想来,被逼无奈才出面做了“恶人”,此刻就是羞愧难当也无济于事。
谁叫你出身不好,地位不如人!心里暗自埋怨那么两下,就着小跑而来大太监王承恩远远伸出的手起身,拱手行礼道:“陛下乃天子,理当如此!”
理当如此?还是礼当如此!只是如此还派你来受气?看来你这人也怎么样,至少不受人待见!
朱由检腹议几句,背着双手,挺着胸、昂着头、端着样子走到官道边,看着远处朦胧可见的六盘山,笑道:“想不到一片黄土地之间竟有如此景色,也不枉朕专门跑过来看一眼!皇祖叔,有什么好地方介绍、介绍?”
皇帝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像个小孩!
话有点怪,但还真问对人了;朱璟溧无奈苦笑下,凑过身来小声回道:“陛下!六盘山不是一座山,是指渭河与泾河的狭长分水岭,最有名的当属平阳府的崆峒山;相传轩辕皇帝曾经等过此山,向智者广成子请教治国之道和养生之术;秦始皇帝与汉武皇帝也曾驾临此山问道,为道家名山,各朝文人所留墨宝甚多,臣可以陪同陛下好好游览一番,以解旅途困乏。”
原来如此!难怪老祖宗要派个儿子到此地,不仅是看中它所处的关隘重要,也看中它后面那座山所含的意义,可是要这么玩“帝王之术”么?
玩不玩“帝王之术”,朱由检说了不算。
平阳城韩王府密室,韩王朱亶塉脸色阴柔的坐在檀木椅上,脚下跪着位灰衣男子低声说着什么,边上还站位中年绍兴师爷神色严峻。
良久,听完属下禀报的韩王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挥挥手,那灰衣男子如释重负忙磕头谢恩离去。
绍兴师爷随即将人送出门外,看着其走远,左右看了眼才进屋将门轻轻掩上;回身过来行礼后,神情阴狠说道:“王爷!不能再犹豫了,诱饵已甩出,鱼儿也如期咬钩!正是天赐良机!”
眼神阴柔的韩王脸部肌肉动了下,直直的看着前面的博古架没有做声,左手搭在有点凸起的腰带玉佩上,右手抚摸着檀木光滑的把手,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还是在犹豫。
忧愁寡断,成不大气!
绍兴师爷暗叹口气,没有作罢,继续低声劝说道:“王爷!咱们多年的准备就等今天,世子爷也如约离开京城;如今就似箭在弦上,此刻您如果再犹豫,韩王府上下近万人可就要完了啊!那位可不是什么好心肠,哪次对您手软过!”
哎!韩王脸部肌肉又动了下,叹了口气,犹豫不决道:“本来以为那位病重,集宁的蒙古人又造反,朝廷无暇顾及,咱们可以浑水摸鱼;哪知苍天无眼,他命大竟没死成,蒙古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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