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天啊!您还是眷顾着蒙古人啊!
笃信黄教的绰克图终究还是蒙古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长生天,想完好像觉得又对不起佛祖,忙又双手合十念了个佛语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绰克图叹道:“王爷!这倒是个好计谋,听钱先生说大明皇帝倒行逆施,弄得天怨人怒,说不定大明各地会揭竿而起!”
感叹完,猛然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大叫声:“不对!”
正准备和歌姬再续前缘的阿霸垓被这声大喝吓住了,停止手里的动作,不满的回道:“王爷!怎么又不对呢?这可是大福晋(娜木钟)想了好久的计谋!汗王(林丹汗)也曾经做过类似推演!成功几率很高!对了,咱们要趁乱打下太原,那里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不对!想少了点什么东西!应该不会这么顺利!
近卫军?不是!陆军?更不是!这些大明正规部队,阿霸垓他们肯定想到法子怎么对付!肯定不是它们!
对了!皇庄的“自卫队”和军垦农场的退伍军人,这些人可都是有武器;绰克图担忧问道:“王爷!不知考虑了那些‘自卫队’和军垦农场没有?”
什么?一群农夫和残废人?天啦!勇武的蒙古武士会怕那些拿锄头的汉人?那些只不过是会说话的奴隶,是牲口!
阿霸垓翻了个白眼,不满叫道:“自卫队?王爷!您不至于怕那些只会侍弄庄稼的农夫吧!”
阿霸垓肆无忌惮的话语让帐内的蒙古人先楞了下神,继而哄堂大笑,气氛倒还真轻松自在。
国舅顺福公贵英恰如同大明其他勋贵,有着多重身份,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身份就是集宁都指挥使,城北的小棱堡就是他官邸;以公爵身份管辖察哈尔各卫,让一群王爷在公爵手下做事,这就是朱由检的厚黑之道。
阿霸垓秘密聚会的兴头,贵英恰在棱堡迎来位特殊的客人。
棱堡中央不大的书房里,贵英恰拿着面精美的腰牌,看着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疑惑的问道:“王国兴?东厂督理?不知大人到集宁何事?”
棱堡是朝廷财产,贵英恰也只是暂住,真正的公爷府在呼和浩特。
王国兴看了眼简朴的书房,一拱手淡然回答:“公爷!算来您是皇亲,现送场富贵给您,不知公爷是否有兴趣!”
富贵?不就是传说皇帝重病,察哈尔有人不稳么!一群阿猫阿狗,能成什么大气?要不是陛下早有交待,事态不明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老子早起兵镇压叛贼了,还能让他们在那闹腾!
不过东厂能来人,说明朝廷对蒙古各卫就一直没放松过警惕;自己已与大明捆绑在一起,眼下也只能顾自己!
贵英恰暗叹口气,微笑道:“王督理请讲,看是不是和陛下交待的一样!”
话语平淡包含的意思却很明显,透露出这位国舅与关内其他国舅的不同。
王国兴暗叹口气,怎么忘了这层关系,眼前这位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不假,可也是能带兵打战的人;当年西征乌斯藏,不就是这位打到阿里地区么?现在那地方还是这位爷的人在管着。
王国兴经历过太多这种尬尴场面,心里素质早历练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哦!看来公爷早有准备,那本官倒放心了!”
不为自己,为了宫里的小妹、外甥,自己也得在外拼命啊!
只要自己表现得好,自己的亲外甥得不到皇帝位,蒙古王如也不行,西域王总还是可以的!比不过辽王,强过其他皇子肯定没问题。
贵英恰会错了王国兴的意思,淡然笑道“王督府,您说笑了,本公承蒙陛下信赖,才不得已坐到这个位置;眼下这事完了,本公自会向陛下交兵权!”
皇亲国戚摊上现在这位皇帝也是难,王国兴知道这位国舅想岔了,哑然失笑道:“公爷言重,都是为陛下、为大明办事,哪那么多破规矩,只要陛下认为可以就可以!”
事已说开,贵英恰也不藏着掖着,淡淡说道:“督府大人,您说的事,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为了一劳永逸,有时得暂时忍耐一下。”
都是明白人,王国兴也不耽搁时间,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一拱手告辞道:“既然公爷成竹在胸,本官也不打搅,名单希望公爷收好!另外驻集宁的近卫军骑兵第一镇第二旅,会以驰援银川的名义调到大同一带防备,集宁就剩您的卫所兵和教导营,公爷可得担心点!”
怕什么来什么,可本公爷还真不怕!集宁这两座棱堡一夹击,任你多少人来攻,没有重型火炮都是死路一条;只是西面的呼和浩特承平日久,疏于防护怕是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