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笑的戴敬林假装叹了口气,悠然说道:“既然大王都这样了,本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临来之前陛下交待的一些事,哎!不说也罢!末将告辞!”
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不是将琉球置于死地么。
尚丰不敢再坐着,慌忙起身,大喊道:“大将军莫走!大将军莫走!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戴敬林回头冷眼看着尚丰,漠然回道:“事到如今,原来都是大明热脸贴冷屁股,有甚好说!大明还不如花精力去开发辽东、开发漠北、开发西域!你们看看现在的台湾,是琉球可比的?”
尚丰懦弱胆小但不傻,听明白话里的意思;琉球想要大明倾全力扶植,那得付出点什么!
朝鲜还不是换了大王、退还了侵占的土地、允许大明驻军才有如今繁荣局面;不说漠南的蒙古各部及寒冷的辽东大地,就连黑龙江那边的“野人”过得都比琉球人强!
要下这个决心还是很难,尚丰毕竟缺少魄力,一时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两害取其轻,毛泰运抓住了机会,伏地劝道:“大王,为琉球百年大事计,臣请大王同蒙古各部例,上表请求内附!存于大明,我王尚有生机,琉球也能富强;若被倭人所吞,臣怕琉球万世基业毁于一旦。”
毛泰运做为国舅将话挑明,也表明琉球王族、士族之中存在另一种声音。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明这几年的做法和心思,琉球君臣当然清楚;只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由自在”惯了,骤然要去做有名无实的王爷,不是每个人都如那些蒙古王爷那么果敢坚决。
如今的局面,琉球还想像以前那样做鸵鸟,大明却不想再陪你玩了。
见大王还在犹豫,法司官毛泰运又奏对道:“大王,非臣危言耸听,吾王早年受难身体欠佳,世子年少,一旦有事,随可依靠?大王啊!要往后想啊!”
尚丰何尝不知自己身体状况,自己现在对女人都是有想法没办法,是得为后事考虑啊!
父母为了孩子,那是什么事都可以做!
尚丰同样如此,不顾面子拉着戴敬林的手,低声下气哀求道:“大将军,如果有怠慢之处,还请多谅解!只是内附事大,容小王与众臣们商议下。”
小样!还想拖延使诈!
到时把威逼藩国内附的帽子扣老子头上,老子才不会落人口实。
戴敬林挣脱手,鞠躬行礼,佯装惊讶回道:“大王!这是哪里话?本将今日可没提一句内附的话,那是琉球自己的事情;本将只是传达陛下和司理监的一些建议,碰到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本将也只得如实上报,不报不行啊!东厂看得紧,您懂的!”
厚颜无耻!国相尚善能忍大王不顾礼仪哀求上国使节,但该说的还得说:“将军!您这就不地道了,如果不是明国步步紧逼,琉球犯得着出此下策?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
三番四次的冒犯把戴敬林彻底惹毛,失去了先前的耐心,森然回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谁呢!当初是谁厚颜无耻赖在北京要求册封?当初又是是谁哀求着要大明救助?倭国那么好,去求他们啊!国相多次言语冒犯大明,本将给大王一个面子,不在首里城杀你!告辞!”
说着再不顾琉球王尚丰的哀求,拂袖而去,临出殿门戴敬林大声下令道:“来人啦!那霸戒严,严禁一切船只进出,严查各倭国商号,人员押往财产货物一律没收;如遇抵抗,格杀勿论,咱们走!”
如真这么一弄,将彻底断了琉球的经济来源,断了琉球的粮食进口途径,也无疑是断了琉球的生路。
无可奈何的尚丰脸色参白的看着远去的明国将军,失魂落魄的走回宝座前;手指着惹事的国相尚善,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不得靠在座位上光出着粗气。
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毛泰运落进下石,上前两步,小声劝道:“大王!依臣看来,上国将军过来确实有要事与大王商议;只不过国相性子急躁点,其本意也是为了王国利益。”
为了王国的利益!这话怎么这么刺耳!
无计可施尚丰怒火中烧,抓起身边的茶杯往尚善脸上扔去,大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又有何用!”
第N次成为“道具”的茶杯没有击中目标,飞出好远才落地破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