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慢悠悠得走着,不时传来欢快得笑声;大总管王承恩和徐应元带着太监、宫女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愿去打搅两位的私人时间。
看着愁眉不展的徐应元,王承恩不觉笑道:“徐公公,怎么一日不见,有啥心事?不会是内库吃紧吧?”
说啥呢?皇家现在哪会缺钱!钱多得看得您眼花!
满肚子心事得徐应元哭丧着脸看着王晨恩,突然拉着他得手,哀求道:“王公公,你得帮帮咱家,几位太妃、还有懿安皇后都快把咱家逼疯了。”
怎么会事?又出啥情况!
王承恩奇怪的回道:“什么事?连几位老太妃和懿安皇后都出面?”
徐应元看了看左右,挥手让后面的宫女和太监再离远点;好久,才壮着胆子回道:“还能什么事?还不是‘立太子’的事!几位老太太认为如今皇长子聪慧过人,又是嫡长子,何不早立以安民心。”
又是这事!王承恩吓了一跳,看了看左右,压低嗓子回道:“几位老太太好好的享清福就得了,干嘛参和这事!还现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添堵么!”
可不是么?还是自家兄弟体贴!
内心稍安的徐应元感激的回道:“可不是!好像是安排好似的,几位老太太来到德辉殿,说是看看孙儿们,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这事,要不皇后着急回宫干嘛?”
还真会挑时间!有些人的手还真长啊!硬要把不问世事的几位太妃、老太妃牵涉进来,这下麻烦了。
王承恩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一双眼睛变得阴冷吓人,冷冷回道:“徐公公,咱们几个是跟皇爷从潜邸过来的人,该分清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再说皇爷待你们老徐家也不错!别老了丧失了恩宠,祸及家人就不好了。”
谁不知道这些,咱老徐家一个是司礼监秉笔、坤宁宫总管;一个是海外租借地济州岛镇守太监、济州岛的“土霸王”,将来极有可能接魏忠贤的班;皇恩如此,又怎么能参与这头疼的事!
徐应元哭丧着脸回道:“咱家哪敢违抗皇爷的意思,可是一群娘娘都在那抹眼泪,咱家也不好说什么不是么!”
哎!王承恩叹了口气,安慰道:“咱们做为皇帝奴婢,该回绝的一定要回绝!心软不是害自己,更害了别人。”
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前面传来朱由检平静的吩咐:“王伴伴、徐大伴!朕有事吩咐。”
好好的二人世界不过,喊咱们上前?
王承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徐应元,小步疾走上前;徐应元打了冷颤,忙低头跟了上去。
两个大总管还没站定,朱由检冷冷吩咐道:“传旨:皇家卫队含南京孝陵卫及近卫军取消一切休假,全军戒备!两京加强警戒,外松内紧,取消一切集会申请;另外,召直隶总督孙传庭进京!”
啊!这是?
两人惊恐的对视下,王承恩应声而去,留下徐应元两腿发颤的站在边上;周皇后则一脸平静的站在一侧,看不出什么异样。
朱由检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大太监,缓缓说道:“大伴!你、曹大伴、王伴伴三人跟朕最久,一直陪伴朕,朕当你们也像家人一样;你们一定要站稳,不能听信别人的浑话,有什么事和朕说,没关系的,大明还是朕作主!”
徐应元听得头皮发麻,两腿一软,趴在地上大哭道:“皇爷,您知道奴婢胆小,奴婢只想好好侍候皇上和皇后,不想参与乱七八糟的事;可总有人要凑过来,奴婢挡也挡不住啊!”
看着这位老太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朱由检内心一软道:“行啦!起来吧!越活胆子倒越小了,飞扬跋扈会不会?不会就学点!”
看着主仆二人惺惺作态样子,周皇后觉得滑稽,有这个必要?知根知底的人,合谋演戏给本宫看么?
既然都在演戏,本宫也会!周皇后笑道:“皇上,一件小事,有必要弄得满城风雨,会不会是小题大做。”
小事?单独弄出来是小事,可以置之不理;可如今趁着广东的事“逼宫”,就是大事,不得不重视。
朱由检冷笑道:“有人是日子好过够了,想吃点苦,那朕就如他们意;徐大伴!户部在皇家银行的账号先冻结,组织银作监的人查账,彻查修建水利的帐单及商税清缴问题;人手不够,让海关、东厂协助,找到证据直接抓人。”
隆隆雷声响起,乌云笼罩在北京城的上空;今年的这个冬天,注定是不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