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部不是要内附么?怎么会袭击汉人?您不会骗卢某吧?那串佛珠可是卢某的心爱之物,五台山高僧开过光,半卖半送并不赚钱啊!”
丹津喇嘛醉心佛事,被那串精美檀木佛珠吸引;与这位掌柜一来二去建立起友谊,不愿看到有缘人如此丧命,特前来报信告知!
如今这情况?佛主慈悲!那就帮他们一把,就当作善事。
丹津喇嘛停下脚步,吩咐随从到帐外把守,苦脸劝道:“快走吧!带着伙计快走!剩下货物就算赛音诺颜部全包了,可货款要等风波过了才能换给您;那些露面少的伙计可以躲进本头领的营地,过了风头再回大明;掌柜和那些护卫太显眼了,吾实在帮不了;其它的事和您也说不清楚,走吧!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事已至此赵成也不再纠结,单膝跪地,拱手谢道:“如此多谢大头领,卢某就交大头领这个朋友,剩下这些货物就送给赛音诺颜部,咱们后会有期!”
话还没说完,护卫就跑进来,大声禀报道:“大掌柜!有人往这边过来,看架势不象是来买东西的!”
该来的终于来了,丹津喇嘛双手合十道:“佛祖慈悲!卢掌柜快走,待吾去去会会他们!”
大恩不言谢,赵成依照江湖规矩一拱手,领着人进后账取出暗藏的武器,牵着马匹从后面偷偷的溜出营地。
商队营地正门,丹津喇嘛挡住了领着士兵冲来的胖头领,态度傲慢说道:“明国商队的货物赛音诺颜部全包了!诸位请回吧!”
竟有这事?原想独吞了这笔货物的胖头领扑了空,恼羞成怒骂道:“丹津喇嘛,不要以为赛音诺颜部人多,咱就拿你没辙!如今是什么局面,你应该很清楚,与整个部落为敌,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威胁?赛音诺颜部也不是好惹的,除了汗王,老子还真没怕个谁?
有傲人的资本就是不一样,丹津喇嘛斜眼看着暴怒的胖头领,言语不善冷冷回道:“呃!本头领不愿再听到这样的话,更别说汗王并没答应你们的要求!赛音诺颜部怎么与整个部落为敌?和你这样的蠢货也说不清楚,本头领只告诉你,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里的东西现在属于赛音诺颜部。”
威胁不成倒被胁迫,胖头领气得差点吐血,既然斗不过,话还得说!内心愤怒的感情不表达出来,这脸面改放在哪里?
胖头领忿忿不平回道:“不要太得意,等灭了车臣部,连汗王都保不住你们!那些汉人在哪里?是你偷偷放走的?”
呵呵!没本事的人才恐吓人,车臣部那么好打,不早灭了,还用等到现在?至于汉人,放走又如何?没放又如何?左右拿本头领没辙!
服输的话不会说,气势上更不能输!
丹津喇嘛冷眼瞧着拔出弯刀对着自己的蒙古人,轻蔑的说道:“千万不要乱说话,如果象条疯狗一样乱咬人,本头领可不怕你!汉人早走了,往南追或许还追得上。”
这家伙一手玩着念珠,一手挥来舞去,根本没将胖头领放在眼里。
闻讯赶来的赛音诺颜部士兵慢慢聚来,胖头领知道一味僵持下去对自己并没好处,气急败坏的喊道:“好!丹津喇嘛,咱们走着瞧!我们走!”
丹津喇嘛冷笑着看着胖头领的背影,估摸着卢掌柜已走远,收好佛珠,断然说道:“走!收拾东西,咱们回部落,漠北的天要变了。”
现在人多,赵成他们没敢走远,就趴在离营地不远的草丛里;对于喀尔喀的这次变故,自己寸功未立,倒闹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这么回去,以后怎么在情报界混!不行!得留下来继续。
赵成决定暂时撤离到车臣部领地,再用青海喇嘛庙的度牒,派两人假扮成云游的喇嘛,混进丹甘寺隐藏下来伺机再动。
等围在商队营地的人散去,赵成与二十来护卫扮成蒙古牧人,分成两批往东疾驰而去。
商队暂时脱离危险,再说那位胖头领带着人没走出两里地,觉得不对劲,仔细一想知道自己上当了。
只见他掉转马头向东,恶狠狠道:“天鹅孵出只野鸭,狼群里出现头鬣狗,不知哪里来的杂种坏了草原的规矩,等老子抓到那汉人奸细再来找你算账!走!咱们往东追!”
纷乱的山谷,有片静岛——丹甘寺,出家离世,外面的纷扰与佛家无缘;一只海东青从丹甘寺附近腾空而起,振翅飞到空中,鸣叫两声向东飞去。
展开的翅膀下,白云悠然飘过,乌尔格所处的山谷陷入一片混乱,不少蒙古人开始收拾帐篷、赶着牛羊匆匆四散离去,原本热闹的草原转眼趋于平静。
再仔细看,乌尔格东面十余里山谷里,一前一后两支队伍正在往东去,不用说反应过来的胖头领咬上撤退途中的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