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昂然笑道:“呵!孙兄您这思维转得倒挺快的,一下转了近万里;咱们俩都在这里,能起什么事?本将军倒要看看谁在这个时候挑事!”
不用他们操心,晚昏时分,一面日月旗出现在天边的草原,亲王的全套仪仗跟在后面,再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明军,第七军各部到此算都登场了,剩下的就是补充兵员和训练。
周边的牧民看到大王子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的立在大明国旗下,知道内附的事终于定了下来,草原响起经久不绝的欢呼声。
汗王帐里,回光返照的车臣汗谟啰贝玛不厌其烦的叮嘱着:“狼群没有强有力的头狼,打不过凶悍的鬣狗;大雁没有识途的头雁,雁群找不到归家的路;追随强者才能在凶险的草原生存,吾儿!时代变了,个人的勇武斗不过火枪,蒙古的骑射敌不过火炮;不要背弃天可汗!不要背弃大明!族人的命运就交给你,你要好好守护黄金家族的荣耀。”
父汗说一句歇一下,哪还有年轻孔武有力的模样;硕垒泪流满面拼命的点着头,语无伦次的说道:“父汗!父汗!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谟啰贝玛爱怜的看着这位缺少战场锻炼孩子,为自己最后的决断感到庆幸,不无留恋的安慰道:“傻孩子!人总有一死,好好跟着‘征北将军’学习,不要莽撞,好好待你的兄弟们!好好……”
车臣汗最后的话没有说出口,草原的规则残酷无情,用中原的话是污秽不堪!原本是恶劣条件下,保证族群延续的无奈之举,久而久之,竟成了习俗;想挑战规则又没能力,就是车臣汗最大的遗憾。
难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至于以后的事,心安就好!管是管不了。
崇祯七年不是个好年头,太多枭雄在这一年撒手人寰:准噶尔汗、叶儿羌吐鲁番总督、和硕特汗,不算喀尔喀蒙古多罗那活佛,现在又轮到车臣汗。
……
温度尔汗送走了老汗王,迎接了督抚府新亲王的诞生,从新化过来的汉人、蒙古人开始帮助他们建设新的家园;车臣部顺利接受了内附条件,接受大明在政治、军事上的改编。
喀尔喀蒙古三大部落,不是所有的部落如车臣部这样;至少土谢图和札萨克图部中就有人对内附不满,特别是参加“秋猎”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堂堂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落到仰望懦弱“南人”的鼻息地步,南明皇帝更在“那达慕”大会上公然炫耀武力;咱们“黄金家族”的勇武竟然让“南人”比了下去,让咱们以后怎么在草原抬起头做人,汗王这一步棋走错了。
这样的心思一旦有,会被内心自大和狂妄无限放大,终于两部不少小部落首领们不约而同都聚到了乌尔格(库伦,今乌兰巴托),喀尔喀蒙古波澜再起。
两位大汗还没有离去,还在为转世活佛的事操碎了心。
时间是最好的东西,可以消磨一切麻烦和哀伤,也可以消磨热情和恐惧;小首领们四下串联,有些事不说倒好,越说越离谱。
土谢图汗王大帐内,一位肥胖的小首领声色俱下的道:“汗王,不是属下不听汗王号令,只是南明皇帝实在过于跋扈,盛气凌人;看看如今的察哈尔,野鸡变成了凤凰,鬣狗成了头狼;贵英恰完全架空了汗王额哲,而林丹汗则成了大明的一枚棋子;汗王!察哈尔部尚且如此下场,土谢图部在大明羁绊下,又能如何啊!”
另一位尖嘴猴腮的小首领看到汗王意动,也出来帮腔道:“是啊!汗王,内附之事请汗王三思;不说南明在西域陷于和硕特部泥潭,哪还有能力顾咱们,听说南明内部纷争不断,小皇帝早疲于应付,就快招架不住;国内如此动荡不安,南明小皇帝才如小丑般在咱们面前显示其武勇,妄图打消咱们的疑虑。”
怎么会这样?怎么大家说的情况自相矛盾?不行!不能轻举妄动,明军已到了温度尔汗,不能给他们出兵的借口。
土谢图汗衮布转动着小眼睛,为难道:“内附是大事,当初本汗是征询过你们的意见,你们当时也都赞同;可如今这样,让本汗很为难啊!让本汗再想想,再想想!”
再想想?再想想就是部反对!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汗王都没有呵斥,肯定是心动了!汗王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对!就是这样!
天啦!喀尔喀蒙古要建立一个新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