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来,将不大的敌楼挤得满满当当。
至于皇帝有没有什么私人空间,谁都不好说,全看皇帝个人人品。
曹文诏听到皇帝的感慨,哪知道他是在说后世满清入关这事;在边上小声回道:“陛下!臣倒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看着山脚隐约可见的烈士陵园,朱由检心里一阵得意,随意的说道:“说吧!你是朕的军事大脑,有什么说不得,这又不是养心殿,没那么多规矩。”
李邦华拉着王承恩凑在一起,两人指着山下某处在小声的交谈着,脸上露出得色;其他几位阁老身体差些,还停在几百米外另一处敌楼休息。
曹文诏看了眼周围的不苟言笑的特勤人员,微笑道:“这墙,有好也有坏!有功也有过,错不在它,而在躲在它后面的人!”
这话一出,朱由检知道曹文诏会错了意,转头一想其实也没错,是自己在恶搞不知踪影的满清。
运动过后的心情自然不同,收下内心的想法迎着微风,朱由检不置可否的回道:“哦!说说!朕也学习下。”
曹文诏笑道:“其实陛下也知,这城墙拦住的是心中的恐惧,不是现实的敌人;它阻挡了游牧民族随意南下的步伐,确挡不住敌人刻意的进攻,特别是挡不住内心的懦弱造成的战略进攻主动权的丧失!战国时有长城,可战国时燕、赵、秦无论如何,并不只躲在城墙后苟延残喘是不断削弱敌人;汉也有长城,更不是都在后面瑟瑟发抖,而是多次出击,将领土扩展到西域;就是到了汉末,曹魏也是保持进攻姿态;只是到晋五胡乱华,几百年中原大地陷入混乱之中;唐起与陇右,以骑射见长,迅速驱离北面突厥,将国土扩展的西域;后面的宋、元就不说了,到我朝国初兵强马壮时,何时靠长城抵御蒙古各部的侵扰,只是后面大家雄心已去,只得靠这个砖墙来寻求心里的安慰;如今圣上两战定蒙古,三战定辽东,蒙古各部已失去战意要求内附,接受大明管制,这墙自然也失去了其防御的意义。”
李邦华不知何时结束与王承恩的交流,见曹文诏说得有趣,插话道:“文诏兄说得好啊!这墙本身没错,它挡住了游牧民族恣意的骚扰,但对付这些马上民族除了防御,更主要的是进攻!进攻!进攻!”
曹文诏笑着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次辅说得不错!纵观历史,各朝各代无不是主动进攻潜在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边境安定,被动防御的没看到一个成功的;上位者对战争认识的差别,真与这墙没多大关系,只是陛下那句,用砌墙的钱做其它的事,也是这种认识差别带来的不同后果,不过最后倒成了这绝美的景色。”
这些基本都是前几朝文人集团共同的决定,李邦华如何会接这个话头,若无其事打趣道:“文诏兄苛刻了,前人哪有那么多生财有道的法子,他们能想到这个已经很了不起了,就是您在那时的环境下,都不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看着李邦华装疯卖傻岔开话题,朱由检取笑道:“要你们文人认个错就这么难?没眼光就是没眼光,不管怎么狡辩都躲不掉!现在不认,历史也会让你们认的。”
皇帝出马也不怕,文人就得有文人的修养与素质。
李邦华故作震惊,夸张的回道:“陛下不用吓唬臣,臣想不到那么远,现在这样就挺好!”
哎!追求平等,这就是平等的结果!臣子没有臣子的样子,君纲不振啊!
朱由检被李邦华的无赖打败,可身为皇帝哪那么容易承认失败,眼珠子一转,奸笑道:“过得好是吧!这次乌兰围场围猎就由你主持,你去和蒙古各部首领沟通、沟通,如何?”
不会吧!这么阴险?李邦华吓坏了,看到皇帝狡黠的笑容,才明白这是皇帝的玩笑话,是警告自己不要太嚣张。
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李邦华依然桀骜不驯的回道:“嗨!陛下!这不合规矩啊!放在山下说这话,臣那是要掉脑袋的啊!好险!”
朱由检不在理会这个“滑头”次辅,干笑几声糊弄过去,挺直身板站在敌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色,突然双手抓着青砖狂吼了起来。
哪知皇帝会来这么一手,敌楼上的几位近臣都呆住了;几位特勤忙着扫视附近的山头,看着远处同伴发来安全信号,又面无表情的错开眼神。
敌楼下几位休息过的小皇子、小公主显得特别兴奋,学着他们的父皇,一字排开站在那也喉了起来;乌云娜、雅索卡、和佛拉娜等三位外族女子,哪那么多顾忌,玩心一起,站在孩子后面也喉了起来。
雄厚的与清脆的吼声群山间回荡,没绕梁三日不绝,但也坚持了好一会,一声高、一声低的,随后还有开心的笑声。
突闻山头传来的吼声,双腿发软的首辅李标一惊,吓得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扶住墙壁站稳;仔细听了下是皇帝的声音,抹了把额头的汗,喃喃的说道:“诸位莫慌!陛下没事!这是狮吼!狮吼!好事啊!好事啊!”
其他同样扶着墙壁休息的几位阁老惊恐的相视一眼,忙接口道:“对!对!狮吼!狮吼!大明幸甚!幸甚!”
备注:
1、马兰峪长城问题:满清定东陵于马兰峪,嫌弃长城居于山地破坏风水,此段长城随即被拆除,目前只留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