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往吐鲁番疾驰而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几名明军哨探来到他们的落脚点,为首的吩咐了几句,带着人尾随而去;留下的哨探看了眼远去的同伴,掉转马头向哈密堡而去。
此次战果巨大,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与准噶尔部及仆从军吐鲁番部共约五万余人,其中战死不过万余,逃跑了不到万余;缴获马匹和牛羊无数,还有三千多枝火绳枪,自身的伤亡不到两千。
哈密堡内,第二军军长孙应元也没有大战之后的喜悦,关在大营的三万多俘虏才是最头痛的事!
三万多人,连同他们的亲属起码十万计,整个和硕特部被自己一战端了,这个图鲁拜琥够孤注一掷的;这些人既也不能全杀了,也不能全迁走,确实是件头痛的事!
几个大佬商议下,决定将这些俘虏暂编入军队一万,留下五千在哈密;其余一万五千人分成两批,由卫所兵分别押往居延海和敦煌,同时向北京报捷,让朝廷来处理后事。
孙应元没留在哈密整编军队,将此事留给了总军法官文孟希负责,部队休息了三天,带着两个骑兵镇往吐鲁番追去!
要不说文人弯弯肠子多,文孟希接手战俘营,战俘没有马上被整编进军队或送往后方;哈密被打成白地,给当地造成巨大伤害,战俘必须先接受惩罚。
哈密人被组织起来,与被甄别过的吐鲁番人一起参与对战俘的管理,维吾尔首领木罕买提夏成了总负责人之一,当然也少不了守备团长李自成等人。
战俘被编成一个个百人队、千人队,随后这些队伍被带到绿洲各处;热火朝天的大生产运动开始了,缴获的刀剑与火炮被融化成农具,下发到战俘手中,哈密绿洲在战俘的手里开始大变样。
新的农田、牧场及村落被修建起来,用道路将各个分散的村落连接起来,最后通往在哈密棱堡不远新修建哈密城。
哈密城长四里,宽三里,城墙高约五米,里面修建了新的郡王府制的“哈密王府”及大明官衙等政府机构,看着新修的“王府”,木罕买提夏乐开了花,走路的样子更加自豪与骄傲。
战俘们白天建设新哈密,晚上休息时就是聚在一起开会、学习。
开什么会?当然是“忆苦思甜”会!
会议的主角是格斯儿与巴特尔这样的蒙古族战士,主要述说自己“内附”后的巨大差异;除了这些会,还有战士们自编自导的一些节目,节目一般都是反映平等、自由及大明的美好生活等。
这些的生活对战俘们感触太大了,特别是那些中小头目,个个带着人嗷嗷叫的干活,自觉参与到新的生活中来,都想早点混上大明的身份;其极极进取的样子,让那些吐鲁番人也参与到建设中来,谁也不愿落后被明人嫌弃。
当然也有顽固和捣蛋分子,他们与那些身体虚弱体力不支的一样,被无情的淘汰出局;这个世界不是后世普世时代,是冷血无情的中世纪,要么归顺,要么灭亡,归顺还得有副好的身板才行!
孙应元走了三天后,皇帝的旨意和五军都督府的命令到了哈密,通报喀尔喀蒙古三部已内附,第二军可酌情占领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牧区;任命第二军军长孙应元为征西大将军,统辖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及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部;负责对西域(新疆)卫拉特蒙古葛尔丹部、叶尔羌汗国(东察哈尔汗国)、中亚各部及罗斯的防御,将军驻地定在和硕特故地天山西侧乌鲁木齐河谷地带,城市取名为乌鲁木齐。
至于第二军调整如下:西进三个镇骑兵第三、五、七镇及步兵第六镇及驻居延海步兵第二镇归属第二军,命令第二军在两大蒙古部落组建不拿军饷的三个归附骑兵镇,驻守安西骑兵第二镇及德哈令步兵第十七镇划归第六军。
同时也通报第七军军长卢象升被任命为征北大将军,统领第七军,统辖喀尔喀蒙古土谢图部和车臣部及布里亚特各部,将军驻地库伦(乌尔格)。
除了这两个任命,五军都督府将第六军调到兰州、西安一带,接管原第二军的防区;将从西北各屯垦军抽调两万人,先后进入哈密到乌鲁木齐一带屯垦,后续将继续从中原腹地迁徙移民填充乌鲁木齐一带。
信使还带来皇帝给文孟希的书信,这是一封平常的书信,大意西域有可能延续军屯的做法,要求他有扎根边陲的决心;可向军士们宣扬,在西域个人的土地没有上限限制,鼓励军士们在当地娶妻生子、扎根边疆。
文孟希拿着这份书信,知道不是军令而是皇帝非正式的要求,抑或说是希望;该如何对面皇帝这个“不近人情”的要求,这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卫青、霍去病、陈汤、耿恭、班超、张骞、侯君集、李靖、苏定方、高仙芝,这么多先辈走在了前面,吾辈又何不能守住西域!
文孟希仔细收好皇帝的书信,坐下来仔细的研磨好墨,摊开奏本,拿起笔慢慢的蘸好墨汁,在洁白的纸上郑重的写下“平西域呈条”几个字;窗外,夕阳下的哈密棱堡外,一座城市正在开始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