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杀?杀多少?
面对昔日的同胞,真要举起自己手中的刀,怎么那么沉重!张自忠犹豫了。
希尔其尹担心“准女婿”冲动,不小心变成全族的公敌就麻烦了;这些人自由散漫惯了,哪知道什么纪律!要不也不会被“老毛子”赶鸭子一样屠杀。
见张自忠犹豫,抓住机会忙站道前面,大喊道:“孤独的大雁知道怎么回家,幼小的羊羔知道痛惜母亲跪乳;达斡尔人能有今天,全靠大明皇帝的恩典,汉人给咱们修建了城堡、带来了火铳,让咱们能保护家园,打到更多的猎物;教我们种植作物、饲养牛羊,让咱们免于饥饿;带了铁器、布匹、食盐,改善了咱们的生活;一个拳头对付不了狗熊与财狼,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打败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毛子’强盗!张长官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对得起他吗?没给你们家送过东西,没帮你们修过房子,没救过得急病的孩子?咱们达斡尔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啊!”
说着说着,这位壮实的汉子自己倒流下了眼泪,默默的退到一边;两位公爵也先后发言,达斡尔左、右卫被这么一闹,要恢复元气起码得好几年!
看着一个月前还与自己嬉笑喝酒的人,要么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脚下,要么跪在脚下哭成一片;板子高高举起,最后还是得轻轻放下,张自忠终究下不了手。
定了心神,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喝道:“凡参加今天劫掠、杀人的卫所兵一律革职!分配的屯垦田收回;与这些人成立‘赎罪营’,为死去的那十几人赎罪!服五年的苦役!你们服不服!”
就这样?不杀人?服不服?当然服!
五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苦役!在这极北之地饥一顿、饱一顿,与服苦役有啥区别!不就是过回原来的日子么!服!
骚乱就这样平息了,张自忠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做城堡,不是因为是木制的,而是阴气太重,房屋全被破坏不说;这里还处于敌人前后夹击位置,靠着这么点三心二意、纪律涣散的人,守不住残破的城堡。
朝廷调整行省架构,估计棱堡战术会继续向往北延伸,还是等等吧!不时与“老毛子”玩玩“狩猎”的游戏也不错!
“狩猎队”在堡外的营地里休息了两天,张自忠带着缴获的物质撤了。
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用罗斯人遗留的船过了河;一路划船走水路,一路牵马走旱路,兵分两路往六十里外的出发营地走去。
大火整整烧了一天,未尽烟絮中,一个孤独的人影出现在残破的奥廖克明斯基,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一栋倒塌的房子边,在距离墙两米的院子边仔细辨认着,突然趴在地上,用手拼命的拔拉着。
表层土壤刨去后,很快露出几块青石板,这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石板拉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地窖,哈巴罗夫的另个秘密储藏点,里面堆满了油纸包好的东西,有面包、衣物、火药还有枝火绳枪等物件。
看着自己辛苦收藏的东西还在,消瘦的哈巴罗夫痛苦流涕得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念着祷文:“喔!上主,请赐福给我的敌人!我也将祝福他们,永远不再诅咒他们;比起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更能引领我投入祢的怀抱。”
一天后,收拾停当的哈巴罗夫坐船顺流而下,半个月后到了雅库茨克;那时张自忠带人,还在回家的路上,再过半月才回到了漠河,在漠河休整几日后,再坐船回到海兰泡。
两位传奇人物自此开始了另一段人生,暂且按下哈巴罗夫不表,先看看海兰泡的事。
“狩猎队”回归,海兰泡有喜悦也有悲伤,原本死去的人均按战死抚恤,田地得以保留;结果淳朴的达斡尔人不愿受无功之禄,自愿接受处罚,这是张自忠始料未及事。
为此事,骄傲的傲兰一雪可有几天没有理会咱们张帅哥。
这次“狩猎”行动,如果没有最后的意外,应该是成功的。
两支队伍,前后攻破罗斯五个冬季营地,消灭四十余人,缴获火绳绳枪十杆,马匹五十余匹;合队后攻下罗斯在勒拿河重要据点奥廖克明斯基,消灭罗斯人五百余人(含妇孺),缴获完整火绳枪六十余杆,马匹三百匹,其中高大的顿河马百余匹。
至于缴获的物资更是惊人的:罗斯人从雅库茨克运来,准备运往基廉斯克的货物;还有奥廖克明斯基周边猎取、劫掠的兽皮,足足堆满了奥廖克明斯基三个大仓库,这几乎是罗斯人在勒拿河中、下游搜刮了一年的东西,这次几乎全给一网打尽;最主要的还是其它贵重物资的缴获:一大木箱金沙,三箱大东珠,三条百年老参,及十余张名贵的白狐皮(北极狐)及雪貂皮,货物的总估价在三百万两以上。
罗斯人的战利品都成了明军的囊中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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