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朱由检叹了口气,苦笑道:“缓?难啊!迟早要做的事,晚做不如早做!时代不一样了,与其被它推着走,不如自己走!踏实!”
周皇后现在也不是两眼不知窗外事,与懿安皇后管着庞大的皇家产业,不时也出宫做做慈善,知道大明飞速的变化与存在的弊端;就娜对待工人的态度这事说起,各地的差异就比较大,皇家开办的企业还算好点,毕竟是独此一份,利润本身就高;让点利润给那些工人提高待遇,也不是难事;在那些王爷、勋贵与士族开的工厂,那些公认的命运只能用“凄惨”两字来形容。
坐在巨大的火山口上,慈善河善心解决不了社会问题,只得改良制度,从律法的角度改善社会结构,提高低层百姓的待遇!
周皇后叹了口气,幽然说道:“要做就做吧!总不能回到过去!”
朱由检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轻笑安慰道:“没事的,您也累坏了,先去睡吧!朕再坐会,等会再睡!”
周皇后点点头,让人抱起大公主,回西暖阁休息去了,东暖阁只剩下朱由检一人看着空空荡荡的软榻发呆。
颐和园早已陷入了黑暗,只有不甘寂寞的蟋蟀再吵闹着,偶尔也会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白塔山东侧文昌阁与武英殿一带还闪烁着点点烛光,有些人与皇帝一样,今夜无心睡眠。
典雅庄重的文昌阁内,有那么几位无心睡眠,稍微洗漱后;难得在这么个初夏的夜晚,在这个幽静别致的皇家别院静静心,均不约而同到院内散心偶遇。
次辅李邦华看着愁眉不展的同僚,意味深长的说着:“如此美好的夜晚,同样无心睡眠怕还有皇帝陛下!这情况只在济南有过一次。”
啥意思?怎么扯到济南去了?几位忧心忡忡的大臣没心思管皇帝的私生活,找了处僻静地坐了下来,很快有任端来茶水、点心。
新任直隶总督孙传庭喝了口热茶,悠然说道:“汝立(李标的字)兄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陛下的心思?以伯雅(孙传庭的字)看来不是如此!仁兄其实明白陛下的心思,只是承担了莫名的责任,那个虚无的东西促使仁兄再厚德殿做出不智的行为。”
首辅李标半靠着椅子,看着故作高深的李邦华,又看了眼波澜不惊的孙传庭,心里有点苦闷;眼前这两位就不比自己差,不远的孔贞运、陈奇瑜两人也不错,回城的洪承畴其实也不弱,还不要说在来京路上的几位总督。
这么多人适合坐首辅的位置,陛下为何偏偏选他?
个中缘由他也明白,这几年也是任劳任怨的做着事;可心里总有点使命感,新的盛世文臣才应该是真正的主角。
李标思来想去,谨慎的说道:“伯雅兄的意思,如今这局面难道就不该为文人争口气?”
看!又会错意了不是!陛下用你,就是用你的平淡无奇!
孙传庭没直接回答,悠悠说道:“汝立兄不如好好想想,陛下登基以来,咱们文臣到底失去过恩宠么?”
失去过么?怎么会没失去过?这么浅显的问题从第一督臣嘴里说出,李标迷茫了。
旁边的孔贞运同样不解,原以为明摆着的事,经这么一说,好像事不对劲,至于何处不对,还没想明白。
李邦华看着明白人陈奇瑜,笑道:“伯雅兄您就直说吧!他们这两个‘榆木脑袋’还不一定想透彻了。”
面对好友的讥讽,孔贞运面红耳赤,羞愤的说道:“不管如何?当今新学横行、儒学式微是事实!儒学失去地位,咱们文人地位又如何保证!”
死脑经!孙传庭不悦的回道:“学无止境,谁说新学不是儒学!谁说儒学就排斥技术!谁又规定儒学只能是那几本书!儒学经典以外没有发展,怪老夫子?还是怪今人?孔圣人又如何知道千年以后的事?儒学要说死了,那是读儒学的人自己读死的,怨不得别人。”
连串的疑问被问了出来,李邦华一看,这是要谈崩的节奏,忙劝道:“各位哥哥哟!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就冒火呢?”
李帮华的面子不能不给,孙传庭没好气说道:“孟暗(李邦华的字)兄,不是伯雅不尊圣人,也不是伯雅不明事理;如今大明局面可是开朝以来最好的,细想儒学的功劳还真不大,既然不大就努力做出贡献,而不是将大明拉回到以前!试问汝立兄与玉横(孔贞运的号)兄想回到天启年间?亦或回到万历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