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点也没有了?难道我这是在做梦?”
“易泽,你不是在做梦。”莫雨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补充了句,“只不过你说的已经是大半年发生的事了。”
“我在医院睡了那么久吗?”严易泽疑惑的动了下胳膊,完全没有长期卧床引起的肌肉无力的症状。
莫雨摇头,“实际上你在出事后的第二天就醒了。”
“真的,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这大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严易泽好奇的看着莫雨问。
“这件事说起来就话长了。你先看看你自己的脸。”说话间莫雨掏出包里面的化妆镜递给严易泽,静静等待起来。
看着小小的化妆镜里这张陌生的脸。严易泽的眼睛猛地瞪了起来,“我的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大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莫雨不确定的看着严易泽问,见他摇头,莫雨试探着问,“罗雪还记得吗?”
“罗雪是谁?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莫雨点头,严易泽思思皱起眉头,手指轻轻在太阳穴上按压,“可我怎么这个名字,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和严易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莫雨很轻易的就可以看出严易泽说的是不是真话。
确定严易泽不是故意装傻,莫雨基本可以确定昨晚的那场街头冲突,让严易泽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的同时,也让他忘记了这大半年发生的事,忘记了他曾经差一点就和罗雪步入婚姻殿堂的事。
面对严易泽的追问,莫雨迟疑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严易泽这大半年间发生的事,要不要告诉严易泽,她为了让他回到身边废了多大的力气。
见莫雨迟疑,严易泽并没有催促,反倒是耐心的看着莫雨,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莫雨最终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严易泽,不管这大半年间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属于严易泽的记忆,她不能也没有权利剥夺他的记忆,剥夺他的过去。
随着莫雨娓娓道来,严易泽才猛然发现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力居然无意间伤害了莫雨,伤害了小羽,差一点就致使他们一家三口无法团聚。
“雨儿,对不起。”严易泽一把将莫雨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满是愧疚的说,“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莫雨蜷缩在严易泽宽厚的怀中,缓缓抬起头看着严易泽深情的说,“我一点也不委屈,只能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严易泽本就很内疚,见她这么体贴,心里的内疚更深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莫雨忙不迭的摇头,“不关你的事,你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有老婆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雨儿,谢谢你。”
两人紧紧相拥,病房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陷入一片温馨甜蜜的宁静。
严易泽苏醒过来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了和他们最亲密的一群人的耳朵里。
萧项来了,云夏来了,凌穆扬和白露璐来了。就连身在润城的罗琦也赶了过来。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莫雨带着严易泽回到了华盛顿郊外的莫家庄园。
一切似乎再一次恢复了宁静,严易泽和莫雨两人整天腻在一起,怎么也腻不够。
出院第三天的傍晚,莫雨上楼招呼严易泽吃饭,见他兴致不高问她怎么了,严易泽说他想小羽了。
莫雨提出要带小羽过来,严易泽赶紧摇头,“暂时还是不要了,我这幅面孔小羽接受不了。”
“那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小羽吗?易泽,相信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小羽都会接受你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身体里流着你的血。”莫雨宽慰了严易泽一句。
“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可我不能这样去见小羽。”
严易泽的固执出乎了莫雨的意料,见久劝不下莫雨无奈的问他打算怎么办。
“整容。”
突然从严易泽的嘴里蹦出这两个字,让莫雨愣了半天。
想起可能出现的风险,莫雨赶紧开口劝说,可不管她怎么劝,严易泽就是不改变主意,还说他已经联系好了美国最好的医院,让萧项请了韩国最好的整容医生,保证会万无一失。
如果不能变成原来的样子,他绝不去见小羽,莫雨没辙了,想到韩国整容产业那么发达,只要找的是正规机构的专业医师,整容的风险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也就由着他了。
“易泽,你真的不见小羽了吗?”莫雨不确定的问,她看的出来严易泽是真的很想小羽。
“见当然是要见,不过不是现在这样见,得稍稍准备下。”
严易泽冲她神秘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当整张脸上全部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严易泽出现在莫雨面前的时候,莫雨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我这样小羽应该就看不出来我的脸变了吧?”
严易泽走到莫雨面前笑着问。
“恩。”莫雨无奈的冲他笑,心说他为了见小羽,又不想小羽知道他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还真是下了血本。
这可是一年四季中最热的夏天,那么厚的纱布缠在头上,这事儿搁谁头上谁都受不了。
会不会中暑先放一边,光是流的汗就足以把纱布全给浸透了。
除非,他一直呆在开在中央空调的屋子里,不去外面半步,这可能吗?
以严易泽对小羽的宠爱,这么久没见,势必要带着小羽出门的,严易泽这可真是找罪受。
好笑的同时,莫雨又很感动,感动于严易泽对小羽的这份浓浓的父爱,感动于严易泽的用心良苦。
小羽见到了严易泽,初时他并没能认出严易泽。还好奇的打量严易泽,偷偷的问莫雨这个整个脸都被纱布缠着的怪人是谁。
可当他亲耳听到严易泽用他熟悉的嗓音叫他“小羽”,当他感受到严易泽那熟悉温暖宽厚的怀抱,嗅到严易泽身上那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后,小羽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个不停,一遍一遍的喊着“爸爸”,“爸爸”,怎么也不愿从严易泽的手里下来,怎么也不愿意放开严易泽,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小羽很想严易泽,尽管莫雨找了个和严易泽声音相似的声优冒充严易泽不定时的给小羽打电话,排解他对严易泽的思念,可小羽毕竟大半年没有见过严易泽了。
作为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长期没有爸爸在身边终究是不行的。
父子俩温存了许久,小羽才在莫雨的劝说下依依不舍的从严易泽的怀里下来,却还是拉着严易泽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生怕他一松手严易泽就不见了。
纱布下严易泽的脑袋上满是汗水,刚从毛孔里排出就被纱布吸收掉,尽管屋子里开着空调,可严易泽还是感觉透雨脑胀。意识都有些许的模糊。
即便如此,严易泽依然没有拆开纱布透透气的打算,他怕他现在陌生的样子吓到小羽,他怕莫雨看到他的脸不认他。
小羽还小,和严易泽温存了片刻,就吵闹着要严易泽带着他去游乐场,也不管外面此时已经是接近40°的高温,整个脑袋缠在纱布里的严易泽受不受得了。
“小羽,别胡闹。天气这么热出去万一中暑了怎么办?还是等天气凉快点了,再让爸爸带你去吧。”
“不要。我就要爸爸现在带我去。”小羽瘪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严易泽,“爸爸已经好久好久没带小羽出去玩过了。”
严易泽根本受不得这个,见莫雨脸色微冷要训斥小羽,抢在她开口前连声说好。
为了让小羽开心,他也是豁出去了。
莫雨郁闷的看了严易泽一眼,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出门前,莫雨见严易泽裹着脑袋的纱布明显已经湿了,叫小羽在楼下等会儿,拉着严易泽上楼让他换纱布。
关上房门,莫雨就冲严易泽埋怨道。“你疯了,这么热的天你居然还往外跑?要是热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多注意点就好了。”严易泽轻轻拉起莫雨的手,“小羽好容易提出一个要求,我这个做爸爸的不满足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刚才小羽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忍心吗?”
好吧,莫雨确实不忍心看到小羽失望,可不忍心归不忍心,她更不忍心看严易泽遭罪,看他冒着中暑的危险出门。
可她也知道严易泽既然开口答应了小羽。就绝没有反悔的可能。
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严令严易泽待会换纱布的时候少缠几道,严易泽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还是老婆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