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
谁都有家人,奴婢也是一样的。只是这样的话,恐怕要让柳黄伤心。
景瑚便笑着道:“不过是不想输钱给我罢了,倒是说了这样多的话。偏你长了张嘴不成?”
见景瑚没有异议,宝蓝便开了箱笼,想要找几件厚衣裳。“……方才一路过来,觉得身上寒浸浸的,柳黄姐姐可觉得冷?本来想着在江南恐怕要呆到冬日的,谁知道这样早就要回去了。”
“这几只箱笼放的也不对,没人看着,这些小厮就只会偷懒,瞎放一通,秋天的衣裳都压在下面,竟只能找出冬日里的棉袄,还有大毛衣裳出来了。”
宝蓝唠唠叨叨的,屋子里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景瑚也由着她折腾,“行了行了,我瞧着这灰鼠皮的披风就挺好,适合你,吱吱吱吱的,正是我屋子里闹了耗子了。”
“你给我和柳黄姐姐随便找一件厚实些的衣服披上就是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冷,你倒把我们都当成绀青了。”
绀青是她们之中最怕冷的,这个时节,的确也要翻出厚实些的衣服穿了。
宝蓝只是笑了笑,也不在乎景瑚把她比成老鼠,又另取了两件厚实些的褙子,递给了景瑚和柳黄,自己披了那件灰鼠皮的披风走了出来。
柳黄还和景瑚客气了一下,才将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在前头打着灯笼,为她们引路。
下过了雨,甲板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原本搬出来的躺椅也都已经搬了回去,反而没有地方能坐。宝蓝便自告奋勇,搬出来了几只小马扎,并排放在一起,自己坐了中间的。
“我身上最暖,小县主和柳黄姐姐若是觉得冷,可以靠在我身上。”
景瑚从善如流,一坐下来,便挽着宝蓝的手,头靠在她肩上,“我看这件灰鼠皮就赏了你吧,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能比它同你更合适了。”
宝蓝微微抬着头,望着月亮,“再也没有什么月亮,比今夜的月亮更合适了。”
景瑚笑起来,“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傻话?”
宝蓝也笑着望着她,“这样的时候,不说傻话,还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很思念家人,想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可月亮都已经这样美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自然是也在赏月了。”
“小县主也是我的家人,豆绿是,柳黄姐姐也是,千里共婵娟,也不必牵挂太多,我现在心里很宁静。”
景瑚重新靠在她肩膀上,仰头望着一轮明月,“现在我的心也开始宁静了。你们也是我的家人,等我们明天接到了绀青,就更团圆了。”
宝蓝笑道:“到时候我就给她看看我新得的这张灰鼠皮,她是个多心的,到时候小县主非得找一张更好的给她才行。”
柳黄戳了戳她的脑门,“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
“不如我们一起来说傻话吧,我觉得月亮象是个大饼。”
“怎么,是今夜的月饼你还没有吃够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