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老夫人并没有想到景瑚会是这样的出身,忙道:“我竟不知县主也在这里实在是失礼了。倒是有听闻小县主在谢家做客,谢家老太爷过寿的时候,恩娘和惠娘应当和小县主见过的才是,怎么此时又见了面,却连招呼都不打。”
宁老夫人的话音里带着货真价实的疑惑和嗔怪,恐怕是没有听说过景瑚和宁五娘有过过节的事情。
也是,知道有景瑚这么个人是一回事,在人家过寿的大喜日子和朝廷的县主起了冲突又是另一回事,就是怕家中的长辈责怪,宁家姐妹也会尽力把这件事压下去。
宁家姐妹听完了自家祖母的话,便相视一笑,又沉默了片刻,才仿佛有些为难的上前和景瑚问了好。
景瑚毕竟是从燕京世家那些弯弯绕绕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她们方才的沉默,其实也有些意思,未必不是在老太妃面前给景瑚上眼药,令她觉得是景瑚有什么不对。
毕竟比起景瑚,同在江南,老太妃恐怕还是更熟悉宁家姐妹,有一个还是所谓江南的女状元。
她们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却在老太妃面前如此做作,那就不要怪景瑚了。
景瑚笑着点了点头,而神色天真的道:“宁家五小姐不会还是在因为寿宴那日的事情生我的气吧?若是如此,倒也不必勉强同我问好。”
“我向来最不喜欢别人随意碰我的东西,那一日就没有看场合。再想一想那一日的事情,我倒也还有些不适呢。”
她的话一说完,宁九娘的面色就是微变。她姐姐不如她,一下子换了副面孔,强忍着怒气道:“不知道小县主说的可是寿宴那一日我误拿了你的扇子的事情?”
“不过是寻常物件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小县主不提,我倒是已经忘了。”
景瑚立刻反唇相讥,“在宁五小姐严重不过是寻常物件,于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
“我先生从小便教我不该随意动用别人的东西,哪怕再寻常的物件,也会有人珍视,宁五小姐岂不知敝帚自珍的道理?”
不过若是那一日动了她扇子的人是旁人,她大约也不会这么生气就是了。
宁五娘看起来更是生气了,宁九娘便轻轻拉了她一把,而后笑道:“那一日的事情是我姐姐不是,不过她倒是也没有恶意。后来我姐姐拖莹姐儿向小县主转达了歉意,难道小县主还是无法原谅我姐姐么?”
原来这个宁九娘也是个伪君子。
谢池莹并没有同她说过这件事,若真有这件事,她应当不至于会忘了才是。她此时这样说,无非是逼景瑚低头罢了。
谢池莹和她是好朋友,景瑚也不至于看不明白今日是什么场合,她若说不曾听闻宁五小姐道歉的事情,岂不是在说谢池莹做事有疏漏。
景瑚正要开口,便听谢池莹道:“那一日我的确已经向小县主转致了宁五姐姐的歉意,小县主宽宏大量,也已经原谅了五姐姐。”
“也许是今日宁五姐姐的态度叫小县主误会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