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太在顾忌什么,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若是谢家姐姐和我这样的人往来的多了,恐怕那些所谓的清流人家,也要把她认成什么不正经的女子了。”
她这样一哭,话音更低了三分,谢家太太也不好意思起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别人怎样想我是不知道,只是见了县主两次,见县主这样可亲,绝不是像外头人说的那样的。”
景瑚便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我一直仰慕谢家姐姐的人品,其实昨日见了您,也觉得很是亲切。”
“这件事叫别人误会了也就误会了,总归我行的正,站的直,却不想让谢家姐姐和您误会。”
接下来又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就算最终她没有和南义侯世子定亲,可有些伤害的确已经造成了。
她躲在家中,这些影响尚不明显,可一旦接触了新的人,别人就会先一步衡量,用这些流言和偏见来评价她。女子要立足于世,实在是很不容易。
她只是要接几个人去她船上住,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算来是她吃了亏,却还要演戏这样麻烦。
罢了,毕竟是为了柯明叙。这世间最麻烦的男人,就是正人君子,做什么都要讲究礼法,道义,就不能随心所欲一回。等到时候她和他成了亲,她非把这些都讨回来不可。
等听景瑚说完,谢家太太便叹道:“真是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名声,便将别人陷于这样的境地。”
景瑚便道:“所以如今我母妃已经不和我仍在燕京的二舅母以及我表姐往来了,过几个月我大表姐就要出嫁,母妃也什么都没管。”
“实际上这一趟下江南,也是我父王和母妃知道我受了委屈,特地安排,想叫我散散心的。”
“说起来检举那南义侯,柯世兄也帮了不少忙,我还不知道怎样报答呢。”
“这不过是叙儿他作为燕梁朝臣应该做的。”
谢家太太看她的目光跟多了几分温和,俨然一副慈母模样,“县主小小年纪,居然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平日看起来却还这样开朗,实在是难得。”
“也不是我偏心自己女儿,莹姐儿平日里行事看着样样都好,就是太文静了,经历的事情还是少了些,家里也没有像小县主这样性子单纯的姐妹。”
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
谢家是大家大族,几辈人聚居在一起,谢池莹的姐妹是不会少的。“性子单纯”,果然不是谢家这样的地方,也养不出来谢池莹周全的性子。
“这一路难得你们年轻小姑娘有伴儿,多多往来才好。”
景瑚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想必此时谢家姐姐应该已经起了,正好我过去探望她一眼,也好放心叫人上路。早些到了江南,也省得她终日身体不好。”
谢家太太这便不拦她了,笑着站起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先去谢池莹那边探看了。等那丫鬟回说谢池莹已经起了,且有余力见客,才领着景瑚往谢池莹的船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