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的绣工不能相比,只是胜在色彩流转自然罢了。
不过男子若生成与他或是柯明叙这样,便只是穿着粗布麻衣,也总是好看的,出挑的。
淮邑乡君倒是会挑,嫁了个好相公。
齐元放走进人群中去,和柯明叙低声说了几句话,他便回过了头来。
两个月不见,他没有怎么变,还是一样的俊朗,如朗月清风一般。景瑚见他望过来,立刻便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和他说完了话,很快便向着她走过来了。在她心里,自然是小柯大人比齐元放要好看,不,是好看的多。
柯明叙在她面前停下,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此处说话不便,还是先到廊下吧。”
景瑚点了点头,先下了阶梯,走到了一旁的假山后。
越走越慢,忽而回过了头,柯明叙和她的距离很近,她几乎就在他怀里。
她只是恍若未觉的样子,“小柯大人,好久不见啦。”
柯明叙退开了一步,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县主风采依旧。不过,怎么忽然想起来这样唤我?”
她这样唤他,话音里好像含了无穷无尽的欢喜。
景瑚扬起头看着他,“上个月收到小柯大人的生辰之礼,我的丫头问起来,她是这样称呼的。我觉得这样称呼也不错,小柯大人喜欢吗?”
他却没有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那副画,小县主可还喜欢?”
景瑚用力的点了头,“我很喜欢,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谢谢你。如今它就挂在我宴息室的中堂上,我日日都能对着它。”
她说这话的时候太乖巧,眼睛却很亮,像是一只小动物。可像什么动物,他一时又形容不出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和形容其实也很匮乏。
即便他再用心,那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他反而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愧疚起来,觉得他给她的礼物好像还不够好。
在那一瞬间,他忘记了,他们之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关系。
礼乐的声音骤然弱下来了,渐渐的远去,想来应该是礼成,新人往新房去了。
“新世子妃往新房去了,作为小姑,县主也应当去看看的吧?不知道小县主今日找明叙又有什么事?”
她其实想跟他再说一会儿话,可清柔还在西边的偏厅等着她,她不好就这样将她撇下。
于是她轻轻说了一句话,把放在荷包里的一张杏红色的谢公笺递给了他。
她方才说的是敕勒语,是有事要和他请教的意思。
柯明叙显然愣了片刻,才把那张谢公笺接过去。
小县主不过学了点皮毛,发觉了他的神情,只在心里偷笑,面上却很正经,“小柯大人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张谢公笺上的内容。”
她忽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转身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住了不看谢公笺,却盯着她的背影看的柯明叙。
景瑚伸出手指,遥遥的指了指他手里的谢公笺,“一定要好好看看啊。”
而后就像一只轻巧的蝴蝶,很快的飞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