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是哪儿凉快待哪儿吧,别累坏了,免得一口气上不来给抽过去了。”
听闻此言的韩林作势站起身来,如孩童一般笑嘻嘻的张开两只手呈捕捉状要扑向韩仕。
韩仕见状面露嫌弃神色立即叫停道:“打住打住,怕了你了。”
“还把我当两三岁的小孩呢?”
“还玩这些老鹰抓小鸡的幼稚把戏。”
“那俩女的你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就要让人送她们回去了,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打情骂俏。”
韩林嘿嘿一笑:”臭小子,长大了就不是小孩了?”
“在爹面前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韩仕鄙视说道:“别讲这些酸溜溜的话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有事说事,没事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来陪着你这个糟老头。”
“再问一遍那俩女的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要送回去了。”
“到时候别说我这个做儿子的不知道心疼你。”
韩林收敛脸上的笑意,坐回椅子缓缓说道:“你爹这辈子啊,自从认识了你娘之后,天底下的女子便是再也入不了眼了。”
“那两位姑娘你既没有宠幸之意,就好好打发她们离去吧。”
提到娘亲,一抹悲伤的神色浮现在韩仕脸庞。自顾自说道:“如果娘还在,估计会很嫌弃你现在这邋遢的模样吧。”
韩林仰头看着上空,似乎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良久之后才幽幽吐出一句:“可不是嘛。”
韩林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韩仕打破沉默说道:“我今日手刃了蓟州的王良,算是给你结下了一桩大祸事。”
韩林回过神看向韩仕道:“不是什么祸事,是一桩幸事。你只是替我做了我要做的事。”
韩仕说道:“如此一来,我们韩家便是与蓟州王家彻底的决裂了。”
韩林平淡说道:“如果是我将他王平川的儿子给宰了,那么两家便是彻底的决裂了。”
韩仕问道:“我做和你做,差别很大吗?”
“他的儿子总归是死在了我们韩家的手里。”
韩林反问韩仕:“你杀王平川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所带来的后果?”
“现在怎么反到是关心起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了?”
韩仕回到道:“我只是认为他该死。”
“至于后果,知子莫若父,你是很了解我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做一件事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韩林摸索着下巴的胡茬子玩味的看着韩仕道说:“嗯,天塌了有老子给你撑着。”
“这就是你当时勇气的来源吧?”
韩仕嘿嘿一笑并不否认。
韩林若有所思对韩仕说道:“这其中的区别就在于你我身份的不同。”
“我是一家之主,如果杀他的儿子是我授意,那么就是我要与他王家为敌。”
“两家的关系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你把他的儿子杀了,我事先并不知情,也并不是我授意。”
“这便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事情就只会牵扯到你。”
“那就是个人的恩怨了,不会上升到两个家族的层面。”
“所以我只需要给他王家一个交代就可行。”
韩仕听到要给王家一个交代,就急着问道:“老头儿,啥交代?”
“合着你这不就是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命偿一命?”
“你先前不是还假惺惺哭着说豁出一切也不会让我有个三长两短吗?”
“你现在又想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了?”
韩林看着韩仕着急的模样,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读书吗?”
“不知道。”韩仕很干脆的回答到。
韩林鄙视的看着韩仕说道:“因为你笨。”
“空有一副侠义心肠却没个活络的脑瓜子怎么行?”
“王平川的儿子违犯了我岐州的规矩,本就该死。这一点王平川是知道的。”
“至于他的儿子我要不要让他死,他王平川一来是我的旧部,二来他现在也是蓟州侯爷,品职与我相当,我理应给他面子留他儿子性命。”
“你把他的儿子杀了,我自然是要责罚于你。”
“至于如何责罚,那就是我来决定了。”
“王平川是个聪明人,我给他台阶,他只会顺着台阶下,不会爬着台阶顺势而上。”
韩仕没好气的看着韩林说道:“别他娘的卖关子了。我只在乎你如何责罚我。”
“就如同你处置那市井泼皮的方式一样,我会把你放逐至边塞三年,不过......”
韩林话还没有说话,韩仕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骂道:“你大爷的!”
“你真是我的亲爹!”
“我替你解决了难题,你不感谢我,反倒是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还要把我放逐到边塞去。”
“你这不是要我死?”
韩林看着韩仕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大笑说道:“哟哟哟,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就把你给吓坏了?”
“你别急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能害了你?”
“不过我会派最尖锐的侍从与你同行护你周全。”
“你就如同去游玩三年,去看看那万里冰封的冰雪国度,何乐而不为呢?”
看着那肥头大耳的韩林正在痴痴地笑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是南方的南蛮子没见过雪?”
“我啥都没看够,就是雪看够了!”
“这破岐州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模样,你还送我去看雪?”
“咱们这儿好歹还有如花似玉的姑娘可以看,那冰天雪地的边塞有啥?”
“豺狼虎豹?”
“让我去死?”
听到韩仕的一通抱怨,韩林不再嬉皮笑脸。正声说道:“我意已决。”
“你愿意去也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
“我本想着任由你仗着我这份家底胡作非为开心的过完一辈子,可你却想着要做一个贤明的家主。”
“没有一点担当岂能胜任?”
“只想着安逸舒适,你能有何作为?”
“你心里想要做那立于天地间的大丈夫,大丈夫岂能久居温室?连立于天地间的勇气都没有,谈何立足?”
韩仕无言以对,自知所作所为皆是倚仗家中背景。如果没有了老爹这根梁柱,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立足?韩仕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