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西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捏着拳头小声地喊着“加油加油!”
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喊她:“孟繁西!”
孟繁西似乎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惊喜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喊道:“李家伦!”
她还是像在农场时一样,开朗大方,她嗔怪他的不告而别,当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后,有一瞬间的愠怒,但很快消散。
他们互相简短谈了各自的近况,原来她不是清华的学生,她报考了师大。他们约好再见的时间就告别了。韩援朝一个人沿着她刚才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嘴角带着笑意。
韩援朝找了辆吉普车,拉着孟繁西、贾世兰和王建国去北戴河看海。
喝多了的孟繁西眼中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忧愁,她看着大海,忽然转身抱住王建国的腰身:“老韩!你一句话也不留就走了,这世界就再没有爱我的人了!”然后嚎啕大哭。
韩援朝的心忽然一抽,他呆呆地看着听着,那声老韩是在唤自己吗?她一直都是喜欢自己的吧?只是倔强地不肯承认吗?
醒来的孟繁西又是端庄大方,眼神里的忧郁和神情再也找不到了。
韩援朝决定和孟繁西表白,告诉她自己其实在农场时就喜欢她,只是羞于表达,分开的这些岁月中,也始终没有忘记她。
但是家中的姐姐和姚安娜出手更快,她们去威胁孟繁西了。
情意越深,越难开口,他踟蹰不定时,孟繁西说:“我拯救不了你,我自身难保。”
原来,她懂自己,她明白自己有多么想逃离那个高压的束缚的家庭,可是她也不肯多付出一点点了,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她说要顾及家人。
他的心又抽了起来,她即便是爱自己,也没有自己爱她的多。
他可以为了他与家庭断绝关系的!
但是她畏惧强权,宁肯牺牲美好的爱情。
“如果可以你就找王建国那样的吧,他会好好照顾你。”韩援朝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早就知道王建国喜欢她,比知道自己喜欢她还要早。
与孟繁西告别,在丁香花的香气中,韩援朝没有回头,所以她永远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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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过去,韩援朝并没有脱离那个他痛恨的家庭,他发现他已习惯这个家带来的便利和地位,他没有勇气冲到父亲跟前大声说:我要自由!
随后,得知孟繁西竟然真的和王建国结婚了。
他心中又是一抽,五味杂陈。
《知青岁月》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