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是我自己同意的。”
夏滕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是竖起耳朵,微笑着,一脸尴尬地以沉默应战了。
“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女儿也不太听他爸爸的话,夏滕,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女儿,她的心很善,又不会说话。哎——我们研究所里有多少人家的子弟上门提亲的,帅小伙一大堆,我们都没同意,她谁也看不上,怎么就看上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们家于茜!——”
“算了,算了,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他们两个人去安排生活就对了,我们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岳父终于走出卧室门,来到客厅,打断了丈母娘的抱怨。
“我们现在给你们五百元钱,你们到单位买点糖和烟发给同事吧。”
五百元钱在当时是一个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
发完糖和烟之后,他俩把节省下来的钱买了一部盼望已久的高级照相机。
回到西农,夏滕为了把硕士论文更加完善,决定从实验室走进大田。
他去到渭南的一个县城住了两个月,专心致志在棉田做了两个月的大田调查,获得了丰厚的第一手资料。
他很快写完了硕士论文:棉田棉蚜生态种群迁飞模拟模型的研究。
论文答辩成绩:优秀。
论文答辩结束后,面临着毕业分配。
八六年五月份,从京城部里的预分配消息很快传了出来:夏滕拟分配到黄河大学。
“黄河大学?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
夏滕决定亲自先到黄河大学去一趟。
夏滕和于茜从西农乘坐火车,一夜到达绿城市。
黄河大学位于离绿城市20多公里的郊区的一片农田里,实实在在的一座位于荒郊野外的学校。
从绿城市出发,一条宽大的公路直通学校。校园绿荫掩蔽,校园门口还有手枪连站岗把守。
原来,这里是一处久置不用的以前政府的一个重要会址。
一年前,这里由美籍华人倡议中外合资创办世界一流的综合性大学:黄河大学。
进到校园,四处是一栋栋建筑风格各异的别墅,掩映在绿荫之中。
过去的风光一览无遗。
夏滕经自我介绍,与学校领导人见面交谈,咨询了有关情况。
后来夏滕知道,这位领导人是一位世界级著名的科学家。
黄河大学只成立了一年,目前只招收了三百多名研究生,没有招收大学生。
“这个学校连一个像样的实验室都没有,你在这里来了怎么搞科研?”
于茜疑惑地问道。
“就是,看样子不像个学校。”
夏滕和于茜失望地离开了黄河大学。
回到西农,夏滕把在黄河大学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汪先生。
“嘿嘿,只是个预分配,还没有定下来。你们现在要到哪里去都可以,到处差人。说实话,去到南方经济开放的城市,那里充满了铜臭味,搞钱可以,搞科研就是鬼话了。我希望你们将来在科研上面发展,不要去沾染铜臭。”
汪先生双眼盯着夏滕,似乎意味深长。
这几年毕业的学生很多都去了南方的沿海开放城市。
“于茜的家在金城,那里有个金城大学,也是很不错的老牌知名学校,但金城污染太厉害,你们南方人在那里生活很不习惯,我不建议你去。”
夏滕两眼看着慈父般的汪先生,似乎在征求他进一步的意见。
“我倒是有点私心,我这里相当缺人,你又是我的第一位研究生,我们又相处的很不错,我当然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留下来后,再把于茜调过来。”
汪先生双眼盯着夏滕,渴望着满意的回复。
“要是于茜能调过来,我同意留下来。”
两地分居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是个很大很头痛的问题,特别是对如漆似胶的两个年轻人来说。
六月底,分配通知下来。
夏滕留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