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着于茜的介绍,一边观察着这座城市,心中已经对金城产生了一丝丝排斥感。
但他信心自满地感觉自己以后有能力把于茜从这里带到他们想去的地方。
“你看那儿就是我们的铁路学校,我就是在那里上的小学和中学,这个学校在金城条件还不错。”
夏滕看到铁路学校那高高的教学楼和宽敞整洁的校园,比自己上的农场学校条件要好不知多少倍,他对身边得意的心上人能上这么好的学校感到高兴,同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丝丝酸酸的嫉妒的滋味。
从车站经小路,曲里拐弯走迷宫似的,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紧邻大街的大院,高大的院门右侧写有“铁道部西部研究所”的字样。
“到了,我家就在靠街边的这栋楼的三楼上。”
这是一栋老旧的楼房,每户两室一厅,面积只有37平方米。房间一大一小,大的房间也就只能放下一个双人床,小的房间当然只能放一个所谓的单人床了。客厅也是微型的,放下一个餐桌也就所剩无几了。
西北地区当时是国内重点扶持的对象,工资待遇比内地要高出许多。
中午,见过了未来的岳父岳母和小姨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饭聊天,其乐融融。
第二天,于茜到单位报到。
省农科院在金城的一个比较荒郊野外的郊区,离家很远,但单位每天有大巴车来市区接送员工回家。
正值西农暑假,夏滕的室内研究已经告一段落,所以他决定在金城多待一些时日,陪着于茜适应新的工作和环境。
于茜工作之余,她和夏滕一起,把金城周围能爬的山都爬了个遍。
金城铁桥的黄河两岸留下了他俩一串串漫步的足迹;
农科院旁的黄河激流带走了他俩一串串浪漫而甜蜜的笑声。
暑假结束,夏滕依依不舍离开了金城,回到了西农。
第二天,夏滕在实验室设计着新的实验方案,但脑海中时时刻刻闪现着于茜那秀美的身影。
“她要是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该有多好啊!”
他梦想着出现奇迹,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窗外看去,于茜的笑容果然朦胧地出现在了窗户玻璃上!
他惊叫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那个熟悉的笑容在用那只纤秀的右手敲击着窗玻璃:
“夏滕,把门打开!”
夏滕赶紧起身开门,于茜高兴异常地走进了门。
两人紧紧地像摔跤般地搂在了一起。
“我刚回来一天,你怎么这么远就跑来了?你不上班?”
夏滕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我不想离开你,我不要上班!”
于茜梨花带水任性地哭诉道。
夏滕用嘴唇抹去了她脸上那饱含幸福和辛酸的泪水。
“你跟单位请假了没有?”
“没有,你一回来,我就跟着后面的火车赶来了,没来的及请假。”
“那赶紧给单位写封请假信。”
夏滕是又感动又有点生气,他这时候才吃惊地感觉到女孩子的任性是多么地可爱又可怕。
“你现在毕业了,来这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去住招待所吧?”
“我就跟你住一起。”
“那你回单位把结婚证明开来吧,我们把结婚证领了?”
一周后,于茜高高兴兴离开了西农。
夏滕不想为了结婚的事情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他想出了个低调的方法。
恰巧,他刚收到了一封高中同学吴易的来信,信中汇报式地讲述了他负责无聊的计划生育,专门给人开结婚证明等等之类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吴易八四年大学毕业后,作为省三梯队干部分配到江城市一个偏远的区镇当镇长。
夏滕回信并讨要一份结婚证明,很快收到吴易的来信,信中有一份空白的结婚证明。
这是夏滕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利用同学关系为自己办的一件私事。
于茜一个星期后,带着单位开的结婚证明匆匆返回西农。
两人带着结婚证明,去到杨林town街道,顺利办理了结婚证。
第二天,在崔哥的安排下,两个人凑出来几十元钱,买了糖和烟散发给系里的研究生同学们,并请了几位铁哥们一桌酒,在大家的祝福下,完成了一场简单而浪漫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