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干起哄。他一点也不着急,复试也没有参加,因为他是报考的他老爸的铁哥们的研究生。
大家知道,他是十拿九稳。
三瓶白酒下肚,大家已经把不住嘴了。
丁庆吐了,接着齐向吐了……
室内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酒臭熏天的味道!
这时,门外走廊里出现骚动声。
“彭大华!彭大华!——要把走廊厕所和寝室打药灭蚊子了!”
传来系书记那威严的声音。
“不好,吴书记来了!”
学校是不许学生喝酒的!
彭大华赶紧跑到门外,顺手机灵地锁上了门。
“所有同学都要出去,打蚊子的药有毒。——咦,这个寝室门怎么锁起来了?!——他们都出去了!——真的出去了?!——真的出去了!他们都到山上乘凉去了!”
彭大华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不行,快叫他开门,我们要被药熏死的!”
“不能开门!书记在那里,看到我们寝室这么一塌糊涂,一定会开全系大会批评的!”
夏滕打开了后面靠桌的窗户,窗户外面是树林掩蔽的辛巴山坡。
夏滕爬上桌面,走上窗台,纵身一跳,稳稳落到两层楼下面的草坡地上。
其他几人也担心彭大华会打开寝室门,被人发现,都一个个纵身跃下二楼。
好在无一人受伤。
大家高高兴兴地在后山坡的草地上接着嘻闹了起来,好不快活。
闹腾的精疲力尽之后,六个人在草地上躺着睡着了。
晚上,药味散去,几个人回到寝室,收拾一番。但酒味依然浓烈难闻。
“我们去散步吧!”
彭大华晚上回家去了。
张平提议并带头走出寝室,六个人像梦游一般,绕着辛巴山周围荒芜人烟之地,走到深夜。
一路上,大家几乎没有讲话,也不知道走向那里,要去干什么?
只要前面有路,就不停地一直往前走,直到没路了,再转弯找一条新路,继续不停地走。
山野的田间小路上没有亮光,只有微弱的星光伴随着虫鸣,越黑越往前走。
疲劳和黑夜的宁静驱散了醉意和心中的烦躁,给每个人的大脑注入了大自然的安眠药。
回到寝室后,几个人再一次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就是那个年代大学生们毕业前的真实写照。
六月初,彭大华的录取通知书毫无悬念地最先收到。
不久其他五个人也收到了入学通知书。
夏滕和黄斌两人像迷一样没有揭晓。
正在大家狐疑之际,一天,夏滕收到了入学通知书。
这不是奇迹,只是奇迹没有发生。
这和夏滕的预料结果吻合。
夏滕拿着入学通知书,找到了系主任和书记。
“我不想去上研究生,要求留下来分配!”
“你也是太怪哉了吧!别人打破脑壳想考上都考不上,你考上了还不去上?!”
领导们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这个怪人。
“我真的不想去上,要求参加分配!”
“你赶紧的先去上,上完后再回来。学校留校名额有限,你就不要和他们抢了。”
“我没想留校。”
“今年学校规定了,参加复试没有录取的统一留校任教。你就不要意气用事了,上完研究生比什么都好。”
夏滕心里矛盾至极,看来参加分配无望,他没法兑现和黄斌的承诺。
听到黄斌可以留校任教,夏滕心里也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黄斌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他留校任教后,继续攻读在职研究生,十多年后博士毕业。现在是华农的一位大名鼎鼎的博士导师。
夏滕像在一旁看风景一样,看着同学们的分配工作。
文旭、曹敖、李祥和柯长举分配到了京城。
齐向、罗钢、邵丽分到江城。
老阮、胡韬、徐志分到沿海城市的海关。
黄斌,姚美,罗曦留校任教。
陈安分到长江农学院任教。
钟天、吴菊和张光分到夷陵市。
其他各位同学都分到了各地市植保站。
七月底,分配完毕,同学们是一波三折,终于尘埃落定,怀揣着梦想,各奔东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