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此时此刻,林一涛的身体中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死亡的压迫下,《渡厄心经》运转的越来越快,它似乎是开启了人体的秘藏,内力从全身各处源源不绝的涌了出来。与此同时,全身的各项机能都以远超于平时的速度开始工作,那些造血器官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的疯狂产血,很快林一涛干瘪的血脉就渐渐充盈了起来,全身释放出一种旺盛的生机。而随着死亡的威胁渐渐消失,《渡厄心经》也运转的越来越慢,他也渐渐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调息了片刻之后,林一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本来想抱拳来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之类的,却觉得那不是他现在最真挚的心里话,于是他对劲装青年鞠了一躬道:“谢谢你,救了我。”
青年很是轻快的笑了起来道:“嗯,你这么说我就爱听了,我最烦那种什么涌泉相报啥的。”
然后,他坐在林一涛旁边,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包括龙泯笑的事情也一并说与了他听,林一涛也因此知道了自己这位未来的师兄,名叫陆空烈。理清这其中的种种,林一涛也是暗自感叹,倘若他那时候没有唱歌,倘若他唱的歌没被陆空烈听到,倘若陆空烈回来的时候没有去他家询问,倘若陆空烈到村口时没有及时运起轻功赶过来,他都毫无悬念的死了。
可是有的时候,世事就是如此巧妙。
“那个,陆师兄,端木白衣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要灭了龙登堡满门?”林一涛好奇问道。
“端木白衣其实不叫端木白衣,他在十年前横空出世,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师承何处,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一身内力却深不可测,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大家只知道他姓端木,喜穿白衣,便称他为端木白衣,绰号白衣剑神。”陆空烈眼睛看着空中的某处,似是回忆起了某个场景,“几年前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真是白衣胜雪,风采绝世......”
“师兄?师兄!你还没说他为什么要灭龙登堡呢。”见陆空烈一脸崇拜的神情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林一涛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哦,”陆空烈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继续道:“那龙登堡被灭门之事,江湖上说法有很多,有的说是龙登堡堡主抢了端木白衣的女人,有的说是龙登堡杀了他的至亲,各种说法都有,而真相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
“这么说,师兄知道真相?”林一涛接口道。
“那当然,”陆空烈很是自豪的样子,“三年前的某一天,端木白衣经过龙登堡山下的青河城,在城中遇到了一个小乞丐,他给那小乞丐置了衣物,买了吃食,说是让那小乞丐以后跟着他。小乞丐自然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端木白衣当时在青河城还有些事,便让小乞丐到城门口等自己,谁知等他回来的时候,小乞丐躺在城门口的官道边上,已经死去多时。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龙登堡外出办事之人回来的时候马骑的太快,小乞丐躲避不及,被踩死了,而那骑马之人一看踩死的是个乞丐,便也没有在意,继续回到了的龙登堡。端木白衣当时怒发冲冠,持剑上山,一夜斩尽龙登堡上下六百余人,震惊了整个武林。”
“为了一个乞丐,就杀了六百多个人?”林一涛目瞪口呆。
“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陆空烈问道。
林一涛想了想道:“我大概会杀了那个踩死小乞丐的人。”
“换了是我,大概也会跟你一样。”陆空烈叹了一口气,说道:“但那个人跟我们都不一样,他是端木白衣,他的剑,至有情,也至无情,所以至强。”
林一涛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湖的残酷,江湖是强者的江湖,没有至高的武力,自己的命便不在自己的手里,天知道哪天某个高手一不高兴,可能随手就给杀掉了。
“这就是江湖。”
他喃喃自语,眸光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