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想到,上官幽朦拉住了欲往前的霍成君,“成君,你出去怕是有所不妥,我去便是,你明早禀明了陛下再来,如何?”上官幽朦知道霍成君太冲动了,刘病已明早醒来,若是宫中没个人与他细细说道,定然不妥,而去霍成君的身份也不适合这个时候还往宫外去,相对来讲,她上官幽朦倒还好些。
“幽朦,我一刻都等不了,我们一同去吧,让云瑟留下与陛下说便好”,这一夜她注定难眠,哪怕刘病已会不高兴,她也要不顾宫规一回,她担心着,心一刻都不得安宁。
上官幽朦看霍成君满面担忧还是随着她了,“云瑟留下,颂挽云岭随我们一同去范府”分明离别之时还是好好的,这会儿居然就传来这样的消息,莫说是霍成君心中忐忑,就连上官幽朦也手心冒着冷汗。
上官幽朦命御医先行,毕竟这黑夜之中,上官幽朦与霍成君、颂挽、云岭四个女子多有不安全,便命人备了车,才一路催促车夫,紧赶慢赶至范府。
上官幽朦与霍成君在去往范府的路上之时,霍府也已在这大半夜灯火通明,范明友本不想打扰霍光,毕竟他年事已大,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可是等了一会儿,宫中御医未来,霍成姝的额头也已布满了岑岑汗珠,喊痛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生怕丫鬟入不了宫门或霍成君叫不动那些御医,才想着出动霍光。
范府下人到时,霍光早已在睡梦中,守门之人本也昏昏欲睡,可一听事关四小姐,一个激灵,瞬间醒了所有瞌睡,也不顾是否夜色已深,敲响了霍光的寝房。
霍光被叫醒之后,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深夜到访之人,永远是有事的,而且不是什么小事,果然一听范府之人的禀报,霍光差点未站稳,急急忙忙就要去范府看看,也不顾身上还只穿了一件寝衣,幸而有霍显的提醒,这才换了件衣袍,往范府而去。
一路上,霍光的一颗心都是吊着的,直至霍府听到霍成姝那痛苦的叫喊声,心里更是一阵绞痛,庆幸的是,霍光到的时候御医已经在里边,产婆也已被叫到了范府,先前给霍成姝诊断的大夫也在霍光之后入府,又见上官幽朦与霍成君踏夜而来,霍光在霍成君的安慰下,才在大厅内坐下。
“爹爹,您就放心,御医都在了,四姐不会有事的,况生第一胎之时,四姐不也是好好的,这次自然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在夜间罢了。”霍光的担心霍成君能明白,定然与自己无异,或者更甚之,可霍成君也担心霍光的身体,这么晚了,他一着急,只怕对他自己的身子也是雪上加霜。
“你四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光苍老的手紧紧握着霍成君,好似在向霍成君汲取支撑他这般自我安慰的力量。
霍成君亦紧紧握着霍光苍老粗糙的手,曾经这双手给了她无数温暖,而今他却需要自己给他温暖,即便不想承认,霍成君也明白,霍光老了,经过这些事,他更是不同往日了,父女俩只希望在房中的霍成姝可以早些生下腹中的孩子,母女平安,可往往事情不会真就遂了人的心愿,这一夜,只听得霍成姝那一声声地喊痛,却未有好消息从房中传出,使得房外等待之人更为紧张。
刘病已一觉醒转后,方至宣室,就在殿前看到了云瑟与御医院之人,皱了皱眉头,“是皇后出什么事了吗?”霍成君的身子本就弱,刘病已会如此想也不奇怪。
御医院之人胆怯着不敢开口,云瑟却是等不了了,她不好去兰林殿打扰,只能在宣室殿外守一夜,“回陛下,皇后娘娘无事,范夫人分娩在即,昨晚值守的御医让皇后娘娘遣至范府了。”
“若是此事,吾知道了,你且退下,云瑟,让皇后来见吾!”刘病已话音方落,就看到云瑟一脸为难的模样,“怎么了,实话实说”,一看云瑟的模样就知道有事,不过对于这事,刘病已也意外,毕竟昨天他也是见过霍成姝的,没想到还说生就生了。
“昨夜,太皇太后与皇后娘娘一同去范府了……”云瑟的声音小了几分,小心地打量着刘病已,霍成君这可是私自出宫,明摆着犯了宫规。
“胡闹!”刘病已在听到霍成君出宫之时,眸色一沉,脸上已泛起了怒意,本只想听听她的解释,没想到,不过一夜功夫,人还出去了,想想也知道,云瑟说的昨夜是有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