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至宣室双手合揖,行了个简单的君臣之礼后,便道:“陛下,急召臣可是朝中有事?”霍光心中忐忑,看着刘病已的面色,希望能得到几分讯息。
却见刘病已犹豫之后道:“大将军有几日未见皇后了,随吾一同至椒房殿吧。”
刘病已的话让霍光一路无法心宁,想问却又不好出口,可一路之上心中依然猜度着,是否是成君有何不到之处,可又为何要召见自己,照理讲,不论成君与刘病已之间如何,也不会牵扯到自己,难不成是那桩事情被刘病已知晓了?如此想来确实忧心霍成君的处境。
一路猜想,直至椒房殿见到霍成君安然无恙,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由此也可断定,只是多想了,但依旧不明白,难道刘病已只是单纯地让他们父女见面吗?
“爹爹,怎么来了?”霍成君的疑问霍光并未作答,而霍成君脸上却是有着惊喜之色,“陛下,让爹爹入宫的?”她轻扬的嘴角,望向刘病已,为了避嫌,自自己入宫后,霍显来看望自己不奇怪,可霍光已经鲜少来了,除非有何要事,而今是与刘病已一道,便做如此想了。
刘病已至主位坐下,面上愠色尽显,此时与霍光一同立于殿中央的霍成君方察觉到异样,向霍光投去疑惑的眼神,希望霍光能给自己一个提示,可霍光也是一头雾水,轻轻地摇了摇头,上位的刘病已将父女俩的动作都收于眼中,目光笔直地停留于父女二人身上。
霍成君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惹您这般恼怒?”就连刘去之事,刘病已也尚未有这般神态,可见这事绝对非同小可,又召来了父亲至椒房殿密谈,霍成君总有几分不好的预感,霍光亦是如此。
刘病已忽然冷笑一声,一股凉意顿时透彻心骨,“自吾登基,便有传言,吾这皇位乃是大将军与霍家所送,吾自是感念大将军的拥立之恩,也知大将军忠心为国,只是近日听闻霍禹又在人前言,这江山亦是霍大将军所送,于此,吾特召大将军至此,正好皇后也在,不知霍家何时成了江山的主人?”
刘病已每一句如同冰锥刺入霍成君心中,霍光亦是一脸不可置信,忙跪于地上,“陛下恕罪,犬子不知事,臣回去定当查明此事,若是属实,定将犬子交于陛下处置,不论如何,臣绝无二话!”霍光急忙表明自己一片心,这些话若是别人口耳相传倒也罢了,偏偏从陛下口中得知是霍禹所言,这岂不是以下犯上,即便是实情也不能讲,况这江山本就是刘姓江山。
“吾也知大将军之心,大将军将爱女都送入吾的后宫,岂还能有反心?只是这话如今传入吾耳中,吾信大将军,方召大将军问个明白,亦是看在与皇后的情分,嘱咐几句,可若是御史得知,将此事公布于朝堂之上,不论真假,霍禹只怕少不了往廷尉府走一遭。”刘病已尽显仁慈,言下之意,已给足霍家颜面,霍家也该收敛着些。
刘病已的这些意思连霍成君都明白,况老谋深算的霍光,“谢陛下圣恩,臣霍光回去定当好好教导犬子,定会让霍禹这糊涂东西亲自向陛下请罪。”刘病已选择私了,霍光已感到十分庆幸,而这些混账话,以霍光对霍禹的了解,也是有可能出自他口,只不过是否被人教唆就说不定了,经这一番,冷汗也已湿了背后贴身的里衣。
“请罪不必了,此等事吾不希望再发生,成君,送送大将军。”刘病已这是下了逐客令,霍光自然跪安告退。
“诺”,霍成君点头,看了一眼依旧一脸严肃的刘病已,便送霍光一同出门了。
“快些回去,为父不会有事的,你在陛下身边也需小心些。”霍光满眼的担忧除了为霍家的将来,还有在君王身边的霍成君,伴君如伴虎,或许一步不小心,便会落入深渊。
“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的,哥哥那边,还需爹爹多费些心思。”霍成君眼中也不乏担忧,对刘病已霍成君有几分了解,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不会这般措辞严厉,望着霍光远去似乎又老了几分的身影看,还是回至椒房殿中。
霍成君一步一步往回走,在椒房殿门前时,却停下了脚步,最终呼吸一口气,还是将推门而入,双膝下跪,“陛下,成君替哥哥请罪”,霍成君不想刘病已对霍家心存疑虑,“陛下,哥哥他是有口无心的,绝不会有欺君侮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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