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下巴杵着他的胸口抬头,“这么猴急,怕我跑了不成?”
他的心跳忽的凝滞,苏翘听到了。
邹晨半垂眸子,就在这么感人容易冲动犯傻的时刻,你还是如此理智么?再次开口,已稍艰难,“先领证,我不妨碍你读研,不行么?”
苏翘极其认真的看他,回答的声音轻柔,却干净利落:“不行。”
于是他的期待,他默默给予病榻之人的承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瞬间扑灭。
其实怎能算是突如其来呢?风霜雨雪,总有预兆。
他的冷静只给了外人,而她,才是真正冷静到血脉里的人。
苏翘还依在他的怀里,刚才浓烈的气氛荡然无存,这才觉得原来这么冷。她打了个喷嚏,烟花结束了,视线里的闪耀花火骤然消失,像突然进入了无尽黑夜。
过了好久,路边的灯才重新发挥作用,她发现消逝的不只有烟火的辉煌。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苏翘觉得不对,邹晨认定了她,他不该在意再等三年,可他分明在意。
邹晨缓缓抬手,拍拍她帽子上厚厚的一层雪片,“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
新年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不是好兆头。
苏翘烦闷,故意逗他,“爷,给妞笑一个。”
邹晨对她扯扯嘴角,很不由衷。
于是苏翘也沉默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翘各种走亲访友,直到回学校了也没见邹晨一面。回到各自的轨迹,实验止步不前,周导频频施压,本该为毕业做准备的最后半年,苏翘疲惫不堪的奔走于宿舍和实验室之间,毫无往日的风光。她甚至没有时间梳理她和邹晨变得紧张的关系。至于邹妈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再找她,她竟也毫无察觉。
苏翘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发,梦里都在想实验方案,她知道真如赵冰艳所说,她神经衰弱了。
这天她跟高博一起做实验,二人除了交流几句实验有关的事,并不多言。突然苏翘小腹一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顿感大事不妙,放下移液枪后手撤出超净台,“我回宿舍一趟。”
高博的高度集中被她打破,顿时紧皱眉头,“做完实验再走!”
苏翘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几分钟。”
高博怒视她,“耽误一分钟都不叫平行实验!你做了这么久还不懂?”
苏翘气得咬牙切齿,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如果不介意看到我屁股上一摊血迹的话,我可以坐下。”被实验折磨就算了,你这气我才不受!
果然高博哑口无言,愣了片刻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实验。
苏翘脱下实验服扔进柜子里,自己靠在墙上呆了会儿,大爷的!神经衰弱的药还没拿,又来个月经不调!
郁闷过后,她又打开柜子拿出实验服,整理一下挂在衣架上,出了实验室。
赵冰艳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在她肩膀一拍顺便胳膊搭在上面,正走神的苏翘被吓一跳。“鼎晨要招聘了,你替我美言了没?”
苏翘一愣,把这事儿忘了!“你们认识,自己找他也成。”
赵冰艳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吵架了?”不吵架她找他苏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苏翘烦躁地往前走,吵架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