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秋夕一愣,她根本没有料到苏宛竟然对她如此了解!片刻之后,秋夕哭着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边的竹茹看着秋夕涕泪横流的样子,心中十分厌恶。自己刚刚跟小姐说宫中的侍女没有问题,她就来给自己脸上抹黑。就算小姐心软,自己也定然不会放过她!
秋夕痛哭流涕的样子根本未曾让苏宛心软,她的心里现在只觉得秋夕好烦,“来人呐,将秋夕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交辛者库!”
水珠领命,然后叫过两个小太监将哭着的秋夕拖出去行刑。不过,四十大板之后秋夕只怕就只剩一口气了,交到辛者库也只是等死而已。
苏宛对竹茹说道:“让宫中的侍女们都去看看,触犯规矩,还想蒙骗本宫的人,到底是什么下场!对了,让郑初盛带着几个太监也去看看!”
约莫一炷香之后,水珠回来复命,“皇子妃,那秋夕已经被送入辛者库了。”苏宛点点头,对水珠说道:“知道了。这次你做得不错,待会去郑初盛那里领一两银子的赏钱。”
正当水珠要谢恩的时候,郑初盛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对苏宛说道:“皇子妃,小的逮到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太监,还请娘娘示下,该如何处置?”
苏宛看郑初盛眼神闪烁,知道他定然不是刚刚捉到。想来是因为自己让竹茹带他去看了秋夕的行刑,他以为自己知道了,所以才会赶快来向自己禀告。
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苏宛笑着说道:“真是好巧,竹茹那边刚刚处置了一个,你这边又冒出来一个。”看着郑初盛额上开始出汗,苏宛没有深究,“把那人带进来给本宫看看吧!”
只见郑初盛一回头,然后一个太监一步一步地挪了进来。那太监长得眉清目秀,脸上满是汗珠,刚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见到他这个样子,苏宛皱眉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宫中呆了几年了?犯了什么错被郑公公逮到的?”
显然那小太监已经知道刚才秋夕的下场,听到苏宛问话,浑身颤抖,张开口期期艾艾的,却没有声音。原来是被吓得不会说话了。
一边的郑初盛踢了他一脚,他这次发出了声音,“小的叫德睿,进宫五年了。刚才在打扫殿下寝殿的时候,偷了一颗幔帐上的滇南珍珠。”
说着郑初盛将那颗滇南珍珠呈了上来。说是珍珠其实比米粒大的有限,这颗珠子还没有刚才秋夕的那副画值钱。
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连偷也不会偷点贵重的。苏宛皱眉看着德睿问道:“你偷珠子干什么?也是为了给你父亲看病不成?”
这话刚才就是秋夕说得,只不过是个谎话。宫中大部分太监被抓到之后都是用这个借口来搪塞主子,所以苏宛才会这么问。
没想到德睿根本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皇子妃,德睿知罪。请皇子妃处置德睿便是。”
这下苏宛来了些兴趣,刚才抓到的秋夕一个劲地辩解,甚至编造理由来骗自己;现在抓到的德睿却是一个劲地认错,根本不说偷东西是为了什么。
于是苏宛笑着问道郑初盛,“他是你手底下的太监,他偷着东西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要是他不说,你不知道,那你们两个就得一块受罚。”
刚才的秋夕苏宛不用问就知道,定然是偷着出去买胭脂水粉,甚至是给宫外的姘头花销的;看这德睿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正气,说话也颇为有理,怎么会也做这种事情?
郑初盛苦笑着说道:“皇子妃就饶了小的吧!小的这把贱骨头经不起打了。”说着又踢了德睿一脚,“还不快把你的事情跟皇子妃说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听到郑初盛的话,苏宛更加的好奇,不由得看向德睿。德睿见事已至此,于是含着泪说道:“小的自小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家中穷困至极,我便进宫做了太监,还用偷来的东西换钱供哥哥读书,若是哥哥知道这钱的来历,想必他宁死也不肯用这钱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德睿,苏宛心中倒是生出几分怜惜之意。一个弟弟能为哥哥做到这般地步实属不易。
想到这里,苏宛摇头对德睿说道:“虽然你有可怜之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可怜便不守规矩。来人呐,将德睿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
德睿被人拖了下去,郑初盛和水煮也准备告退。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苏宛淡淡地说道:“郑初盛,从本宫的用度中拨出三十两银子给德睿。告诉他,日后若是缺钱,跟本宫说一声便是。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
郑初盛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替德睿谢过皇子妃的恩典。看着周围侍女太监既敬且畏的眼神,苏宛知道,自己离执掌挧良宫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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