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怀远给房元礼斟了一杯酒,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苏宛听到房元礼所作诗词,心中暗想,这些年房元礼作诗的功夫倒是未有多大长进。看来,锦衣玉食的生活与繁杂琐碎的政务将其诗文水平死死的拖在了原地。
既然房元礼的水平与自己所计不差,那接下来,自己便要将这份大礼送出了。苏宛端起酒杯,盈盈笑着敬房元礼,“房大人果然大才,这样的好诗也只有房大人才能做得出来。苏宛敬大人一杯。”
看着房元礼喝完之后,苏宛将手中酒杯放下,脸上笑容更盛,“方才大人作诗之时,苏宛也作了一首。不如吟诵出来给大人听听如何?”
坐在上首的苏怀远看到苏宛脸上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前几日,苏宛准备损那些王公贵子之前,脸上全部都是这样的笑容!
苏怀远暗道不好,正准备喝止苏宛,却听见房元礼在一边笑着说道:“好。房某只听过小姐弹琴,还未曾见过小姐大作。今日有福耳闻,不胜荣幸。”
听到房元礼的话,苏怀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宛儿,你莫要胡闹。你的诗词水平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又岂能在房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坐在下首的苏宛自然听出了苏怀远话中之意,他的话看起来是在为自己遮羞,其实重点却在莫要胡闹四个字上,变相警告自己,作诗可以,若是让房元礼下不来台,那可不行!
虽然苏宛听懂了苏怀远的意思,但是她却不想照着苏怀远的话去做。若是当真那样的话,自己这份大礼岂不是白准备了?今天,自己就是要让房元礼下不来台!
所以苏宛点头,“宛儿知道。只是今日难得见到房大人,若不趁此机会向房大人讨教一番,只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一边的房元礼皱眉看着苏怀远,笑道:“侯爷,无妨的。只不过是文人之间互相切磋而已。不必太过在意。”说着转头看着苏宛,“苏小姐,请。”
看着面前笑意盎然的房元礼,苏宛心中冷笑,但愿你一会还能笑得出来!想着,苏宛对房元礼缓缓吟出一首小诗,诗文不仅用词华丽,而且立意高远,远胜房元礼方才之作。
房元礼愣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拍掌强笑道:“好诗,好诗!未曾想到,苏小姐不仅琴弹得这么好,而且在诗词之道上还有如此深厚的造诣。房某佩服!”
苏宛轻轻抬头,头上两根金钗微微晃动,凤目流转之间,恰似流波的目光温柔的看向了房元礼,“房大人,不知苏宛的诗比房大人的诗如何?”
柔柔的目光犹如流水,温柔的倾注在房元礼的身上。可是房元礼却觉得那流水是三九天中夹杂着冰块的凉水,对自己兜头照脸的浇了下来!
方才苏宛所作之诗比房元礼要高出不少,看苏怀远与大夫人两人尴尬的脸色,想必两人也听了出来。更何况,就算是二人未曾听出来,自己又怎么能颠倒黑白?
苏宛发问之后,凉亭之中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苏怀远方才干笑着开口,“宛儿,不过是文学切磋而已,何必非要分出个高下?更何况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我看来,你与房大人的诗各有擅场,平分秋色。”
苏怀远方才虽然预料到苏宛要折房元礼的面子,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做。刚才苏宛的诗的确比房元礼的诗词要高出一截,可是苏怀远却不能那么说。
听到苏怀远的话,房元礼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侯爷,不必为房某遮掩。方才那首诗,苏小姐作得的确比房某要好上许多,不必不承认。这点度量,房某还是有的。”
房元礼如此大度,让苏怀远提在半空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一点。方才苏怀远当真怕房元礼翻脸,直接走人。到那个时候,只怕自己过不了多久,就得致仕回家了。
只是,苏怀远的心刚刚落下来,便又提了上去。
只听房元礼微笑着冲苏宛说道:“小姐好文采,不如你我再做两首诗词,以三局两胜来分出高下如何?”
苏宛微笑着点头答应。前世之时,房元礼不论诗词还是治国便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今世自己携复仇之心而来,房元礼岂能战胜自己?
果不其然,随后两局房元礼虽然作出的诗词很是不凡,但是苏宛的诗词却不论怎么样都能压他一头。
转眼之间,房元礼三局全败。
看着面色极为难看的房元礼,苏宛心中畅快至极,只可惜不能放声大笑。不过虽然不能笑,但是苏宛却有另外一种方式来庆贺自己的胜利,比放声大笑还要痛快。
苏宛看着房元礼,笑着问道:“房大人,若是不服的话,咱们还可以七局四胜。”
听到苏宛的话,房元礼的面色更加难看,“苏小姐大才,房某佩服。”此话一出,便等于是变相认输了。
纯白狐裘轻摇,苏宛吐气如兰,“原来房大人,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