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装了两盆炭火送去姚肆的屋里。
“姚姑娘,我看你这屋里冷得很,给你送了两盆儿炭火来。”
姚肆很是感激,起身迎了李婆子进屋,一面问道:“娄小姐平日都是在这里吃饭罢?”
“是,我是专门来给娄小姐做饭和打扫屋子的,她的嘴可挑了,一点也马虎不得。”李婆子当是拉家常的与姚肆攀谈起来。
“可不是,大小姐,嘴自然刁些,想必书院中不少男子都想做娄家的乘龙快婿罢,娄小姐长得可真真漂亮。”姚肆托着腮不咸不淡的道。
李婆子哈哈一笑,“可不是,姑娘没来之前,这书院几乎人人都喜欢娄小姐,不过以后啊,恐怕姑娘也得成为炙手可热的人儿。
说实在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正的女儿家在书院念学,就算娄小姐,也只是在步丹阁念书。”
“娄小姐有单独的阁楼?”姚肆有些惊讶。
李婆子怔了怔,“莫非姑娘没和娄小姐分一起?”
姚肆笑:“真分一起了那才吃苦,既选了入书院,我又怎会在意与男子同吃同住。”想当初县考的时候,雷振为了为难她,可不就是安排在一处住吗。
李婆子还是有些担忧:“女儿家与男儿到底不同,姑娘若真混迹在其中,只怕要被为难。”
姚肆微微一笑,“怕是少不了被为难,不过为难的,可不分什么男女。”
李婆子知她指的是娄玉丹,叹了口气,很是不明白:“或许娄小姐只是对姑娘有什么误会,我看姑娘就是个妙趣儿的人。”
“多谢了----”姚肆哈哈大笑,“书院人这么多,想要在娄小姐的追捧者之中脱颖而出,也是十分困难吧。”
“可不是,就拿那个刘家少爷来说,去年寒冬腊月的在雪地上坐了一宿,只为让娄小姐看他一眼,起初还没人知道,后来发现的时候差点死过去。”李婆子想想都觉得吓人,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姚肆也很惊讶,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那个刘少爷叫什么名字?”
“叫刘温,瘦瘦高高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儿,也是对娄小姐太痴迷,才差点害死了自己。”李婆子感慨的摇头。
姚肆微微颔首,能做出这种疯狂举动的,只要稍稍被灌点迷魂汤,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乎是不是得罪了人,这个刘温显然就是上午耍把戏的瘦高个。
“我听说山长常年不在书院中,一切都是监院做主,监院可还授课?”
“监院不授课,书院里事务繁多,监院平日都在文殊阁处理事务,我等平日也是见不到人的。”
姚肆恍然,“文殊阁----名字倒是雅致,真想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面貌。”
李婆子又是一笑:“那里可不是寻常人能去得了的,你顶多能在外面看看。”
“外面看看也行啊。”姚肆笑。
因着李婆子比闫氏大不了多少,人又亲和,姚肆很是喜欢,两人闲聊了许久李婆子才离开,顺便还给姚肆留了个烤番薯。
姚肆难以拒绝她的盛情,又听说这番薯是李婆子自己家人给带的,便收下了,吃了番薯又看会儿书,算着明日要早起,便早早的歇下。
第一个在书院的日子,虽然屋里显得冷清,不过姚肆心里踏实,她日后可要在这里学三年,只希望三年学成之后,自己能成为不一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