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想了想,嘿嘿嘿的走到墙边。
这思过门就是好,地处偏僻,连只鸟都没有,更何况人了,顶多也就是个瞎眼老伯,她麻利翻出墙院,辨了辨方向,就大摇大摆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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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木瞻园正在上国学课,蒋瑜戒尺在案桌上敲了又敲,花白的胡子抖动,讲的绘声绘色。
辛习染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将课本挡在脸前,旁边少了个人,他跟整个魂儿都丢了似的,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公羽北察觉到前面的视线,抬眼一看,正好看到辛习染带着几分怨气的看着他。他当然知道是何原因,说实话,他也没料到娄屈竟会将姚肆罚去思过门半个月,真要说起来,他并不希望这事儿发生。
“咳咳----”蒋瑜咳了咳,不悦的视线看向辛习染和公羽北。
辛习染不为所动,反正他也不想学,何况这所内还有好几个不入他眼的人,他索性起身与蒋瑜告假:“先生,学生突然腹痛难忍,急需如厕,还请先生批准。”
他是什么身份,自然没人敢笑,蒋瑜两条眉毛蹙的都快成一条了,又不好说不许,只能没好气的挥手让他赶紧出去。
伏见正蹲在墙角与甲田聊天,见辛习染突然出来,倏地起身:“少爷怎么提前下学了?”
“走,找个地方躺会儿,我闲得慌。”辛习染率先往前走。
伏见冲甲田摆了摆手就追着辛习染的脚步去,等到出了木瞻园,他才道:“少爷,小的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从甲田那里了解到的,便是这次姚姑娘被罚去思过门,也不是公羽少爷乐见的,他甚至还想去找监院说情,却不知为何并没去。”
辛习染脚下一停:“怎么说?”
伏见心里摇头叹息,他觉得自家少爷最近越来越荒唐了,姚肆不过是有几分姿色和才智村丫头,少爷有新鲜感他也理解,以前也不是没有对某个姑娘上心的。
可这次却不一样,他从未见过少爷对姑娘这般上心过,甚至与一帮平民拜把子,日常都是形影不离,反而与那些贵族子弟疏远。这若是让老爷知道,不得扒了他这个奴才的皮不可。
可他根本不敢劝半句,之前也曾劝过,差点就被赶回辛府,自那之后,伏见只能站在自家少爷这边,老爷和少爷之间,他总是要选择一方的,再以后,做事儿也就更加卖力了。
甭管合不合规矩,只要少爷开心高兴,那就成了。
“甲田说,公羽少爷昨天与少爷和姚姑娘一同离开文殊阁后,后来又一个人去了文殊阁,只是走到一半,却不知为何,又没去了,甲田还纳闷儿了。
少爷,小的好容易才套出这些话,甚至还损了三十个铜板呐。”伏见可怜兮兮的看着辛习染。
辛习染给了他一个响栗,“下个月月钱给你补上,再说了,少爷我平日赏你的还少么。”
“不少不少。”伏见嘿嘿直笑,见辛习染来到纱锦庭,此时到处都在上课,纱锦庭显得很冷清,“少爷,来这里做什么?外面冷,不如回舍居去?”
辛习染环视了一圈,突然不解的问伏见:“姚妹妹为何一定要去思过门?”
伏见困惑:“姚姑娘不是被监院罚去思过门的么?”
辛习染啧啧啧的咂嘴摇头:“姚妹妹不是肯吃亏的人,你说---她想要什么?”她若想要,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方设法摘下来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