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交过一分钱吗?不都是老子出。从现在起定下新规,往后睡觉时间是九点,过点还亮灯的,抓住一次承担一周的电费……”
大彪还没说完,有个老人说:“我孙子快高考了,他晚上要复习功课,九点怎么够,他还没下自习呢!”
“我晚上有时十二点收摊,回来还得准备第二天的东西,黑灯瞎火的,让人怎么收拾。”
“傅老板,我们知错了,这条规矩改了吧!”
大彪姓傅,平日里租客们都喊他傅老板。
……
余人纷纷叫嚷,都嫌时间不够。
“现在是八点五十九分。”大彪沉声说。
随之而来是哐……哐……的关门声,刷一下,所有灯都灭了,院子里瞬间暗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一群穷鬼,还治不了你们。”大彪嘿嘿冷笑。
“妈,我在书上看过,他这是黑店,等别人欠他钱非常多的时候,他就要别人的女儿、土地、媳妇,咱们不能住。”明选说。
严艳犹豫了。
“二位不要误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黑店。如果是黑店,我这怎么会住这么多人。您说是不是?”大彪说。
“这明明就是黑店,千万不要上当。”有人在窗口喊道。
“妈的,是不是找死?”大彪喝道。
“还说不是黑店?哪有一百块的电费,直接是抢劫呢,黑社会也比不上你。”明选说。
“他们就是瞎嚷嚷,和你们打趣开玩笑,你可以问问这些租客,他们有的住这里三年了,别说电费,一分钱房租都没交过。”大彪说。
一楼走出一个老奶奶,佝偻着背,“傅老板说的没错,他从来都不主动收我们钱的,大家的房租都欠着好多,电费也都是他出,处罚之类的就是跟大家伙说着玩的。”
“谁跟你说着玩了?欠的钱、处罚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大彪斥道。
“那这一百块一度的电费是假的了?”明选问。
“不是假的,是真的。正如你们所说,县政府准备开发南街,为了逼迫大家离开,电费蹭蹭往上涨,整整翻了两百倍。要不是我资产丰厚,早被逼垮了。”大彪一脸高傲。
又一个女人出来说:“傅老板是好人,全县城就数他的房租便宜,这里住的都是穷学生、打工仔,他平日里说话是尖酸刻薄了点,却从来都不逼大家伙。”
“滚回去睡觉,别以为说我几句好话就能免掉你们的房租,别说欠三年,十年八年我都得要回来。”大彪呵斥道。
老奶奶和女人灰溜溜地回房去了。
严艳和明选听出来了,大彪刀子嘴豆腐心,外表凶悍,实则是个好人。
“傅老板,我们就租你的房了。给我们一间宽敞点的,最好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和洗手间就更好了。”严艳说。
“没问题,这些穷鬼就能住得起单间,套间都没租出去呢。”
大彪领着严艳和明选上了大门正对面楼房三楼,到了最边上一间。严艳到各处看了看,环境和摆设还都可以,符合她心意,便不再有异议。
“房租我会按时给您的。”严艳说。
“客气客气,反正是自己家的房,成本不高,拖欠个一二十年的都无所谓。”大彪乐呵呵地说。
严艳莞尔一笑,心想这家伙真是个浑人。
当夜,严艳和儿子草草收拾了一下便睡了。
次日一早,他们又置办了生活起居等所有必需品,精心装扮一番,新家才算落成。
“妈,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咱们要常住这里吗?不回邢村了吗?”明选问。
“邢村肯定是回不去了,如果没可能,这里就是咱们一辈子的家了。”
严艳所说的“没可能”指的是骷髅侠陆明扬没可能再回来的话,便要在此常住,做个平凡人,度过一生。但想到儿子明选的异能,她又不能平静了,便教育他:“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尽量不要出去,就算出去,也不要惹是生非,退一步海阔天空。”
“妈,我懂了,自今日起,别人打我我都不还手。”明选说。
“怎么能不还手呢?”严艳说。
“你意思我可以反击?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明选反问道。
“没叫你还手,可以跑啊!”严艳说。
明选哦了一声,一脸沮丧,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