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探监者

    罗千颂说：“管他什么教授，这家伙是重刑犯，禁止探监，上法庭前一定得确保安全，要万无一失。”

    6明扬蹭地一下站起，桌上的手铐应声而断，说：“让我见他。”

    罗千颂吓得脸色剧变，身体不自主后仰，椅子承受不住他肥胖的躯体，“哐当……”一声，连人带椅子重重摔在了地上。他翻身而起，靠在玻璃墙上，一脸惊恐，大吼：“来人呐，来人呐！”

    审讯室走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前面是6长卿，罗千颂并不认识。后面一人他非常熟悉，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北京市市长丁晟。岳震方才本想说：“6教授有丁市长相陪。”奈何罗千颂话锋太快，他都没来得及说。

    6长卿说：“不得无礼。”6明扬躬身作揖：“6教授好！”

    罗千颂稍稍平静了一下，上前向丁晟问好。丁晟说：“罗局长，这位是中科院院士、北大教授6教授，是我昔日的授业恩师。”

    罗千颂一听这头衔，也没什么，关键最后一句让他不寒而栗，心想幸好没有得罪这老头。忙向6长卿作礼问好。出于礼貌，6长卿也寒暄了几句。

    丁晟说：“罗局长，我恩师6教授是血液病专家，他听说骷髅人投案自，想要见见他。”

    罗千颂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都搞不清他是什么怪物，正好请6教授指点一下。”

    6长卿听闻孙子被称作怪物，心中当然不快，说：“罗局长，外面人人称他为骷髅侠，你却称之为怪物，就不怕犯众怒吗？”

    罗千颂心中一凛，脸上现出惭愧之色。

    6长卿说：“丁市长，你们在外面等候吧，我想和他单独呆呆。”

    丁晟连声允诺，说：“老师，要不要留几个人保护你。”

    6长卿冷笑一声：“他是投案自，这点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再说了，我相信他是骷髅侠，并非什么怪物。”

    余人走后，偌大的审讯室，只剩下6长卿和6明扬爷孙二人。6长卿内心凄楚，眼眶红肿，禁不住悲伤，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6明扬说：“6教授，想问什么就问吧，外面的人也能看到、听到，你也可以替他们问。”他这是在向6长卿暗示，屋内有监控，外面了如指掌，且不可露出马脚。

    6长卿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

    6明扬说：“在北站，我误杀了那么多人，这笔账终归是要还的。我有家人朋友，他们也有。我死了，亲人会难过，他们的亲人也会。总之，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这样活着好累。”

    6长卿说：“即便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高院审判的结果难免是死刑或无期，你这辈子就要走到尽头了。人活着，最重要是看他是否有利于这个社会，如果还有价值，就要保全有用之身。一直念念不忘于曾经的过错，这种人，是不该活着。”

    6明扬说：“我做的弥补还不够吗？”

    6长卿说：“不够，远远不够，现在选择退出，就是在逃避，这是懦夫的表现。”

    外面的人虽听见二人话锋诡异，却也猜不到其明朗的意思。罗千颂听着诡异，几番想要冲进去打断，却被丁晟阻止了。

    罗千颂说：“丁市长，这6教授明显是在劝诱骷髅人越狱，为什么还不阻止？”

    丁晟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骷髅人不惧炮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几个师的部队都拦不住他，凭这小小的公安局就能困住他了？关押骷髅人，得从他的心理着手，并非身体。6教授是我专门请来的，他不但是血液病专家，还是心理学专家，上头的意思是要试探骷髅人自的真诚度。”

    6长卿和丁晟走后，罗千颂因见识了骷髅侠的能力，不敢再与其单聊，吩咐岳震等人小心看管便是。

    当天晚上，6明扬被移交至看守所。岳震原想终于圆满完成任务了，岂料上头下令，让他跟过去看管骷髅侠，直至高院开庭审案。他心中那是千百个不情愿，但想到日后飞黄腾达、高官厚禄，还是应允了。答不答应也由不得他，除非他不想干了。

    在看守所，6明扬被单人单间隔离开来，严密监视。他不吃不喝，躺下就睡，直至次日清晨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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