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有空理会你的事?”蒯越正受着刘表的冷遇,自然不会替左慈去找刘表讨没趣,“你要多少钱,就直说吧。”
“如此……”左慈坏笑了一下,凑近蒯越耳边低低说了个数目。
蒯越皱眉道:“这么多?!”财大气粗的蒯越这么说,想来不是个小数目,“前几次醮典没花这么多啊,为何这次花费如此多?”
“呃……”左慈抬头瞄了一眼王队和教授。
“不碍的,都是好友,你就直说吧。”
“哦,唉……”左慈郑重其事地道:“今番醮仪不同以往,乃祭祈八方世界、罗天重重及五星二十八宿的罗天大醮。”
“搞如此大排场作甚?”蒯越问。
教授看过相关的书典,知道罗天大醮是民间醮祭中规模最大的仪式,也是最为隆重的。
左慈解释道:“如今烽火四起,民不聊生,上天星位不正,必有大灾。况近来恶疾频发,月前,元化大师找我,就是为那怪病恶毒之事。”
元化大师就是华佗。
教授和王队听说华佗竟然找左慈研讨病情,不免对左慈刮目相看。
左慈又道:“如此怪症,绝非偶然,既是人祸,又是天谴之兆,老头儿不能像元化大师那般以术治天下,只能尽自己绵薄之力,办醮典,以祈协正星位、保百姓安泰。”
蒯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缓缓道:“只是此次所需花销十倍于往常,蒯某一时也难以筹措。”
左慈笑道:“确是多些,因此老头儿才想劳烦异度先生帮忙说服刘荆州,此番醮典,是为荆襄百姓,为天下而设,若由异度先生一人承担,老头儿心里也是不安啊。”
“罢了!”蒯越挥手打断左慈,“左老头你莫用如此言词激将我,你便是说得天花乱坠,蒯某也不会去江陵为你做说客。钱嘛,我可以出,但如此之大的数额,蒯某实在负担不起,某认下三成,余者,你另想办法吧,荆襄大户如蔡氏、习氏也该出些嘛。”
“自然自然。”左慈喜道,扭头对教授道:“先生可否借笔砚一用?”
教授端来笔砚,左慈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铺在几案上。
“作甚?”蒯越疑惑地盯着左慈。
左慈嬉皮笑脸道:“劳烦异度先生给老头儿写个凭据。”
“诶?!”蒯越将绢布推到一旁,没好气地道:“你当蒯某什么人,还会赖你的帐不成?”
“哈哈,高明!”教授在旁边笑道,“异度先生,左大师这招可是高明啊,他自然不是怕你赖账,而是想以你签字认筹的凭据为诱饵,好去找别人家讨要。”教授在硅谷呆过,那边的创业者吸引风险投资、天使投资用的就是这种办法,先说服风投圈有名望的投资人投下第一笔资金,其余中小投资人就容易跟风而上,从而快速吸引到大量风险投资。
“呵呵。”左慈被说穿了企图,也不尴尬,很是有些不要脸地样子。
“嘿嘿,亏你左老头煞费心思,蒯某就成全你吧。”说罢,铺好绢布,提笔写下蒯越认筹若干银钱,掏出私印,盖上。
“多谢,异度先生善举利国利民啊。”左慈小心地叠好绢布,揣进怀里,凑进教授看了一会,又凑近王队看了一会。
二人被古怪的左慈瞧得有些不好意思。
左慈摇摇头:“啧啧,你二人有灾啊。”
“你莫要说这些晦气话。”蒯越拽过左慈。
“那老头儿就告辞了,多谢多谢。”左慈向三人行个礼,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神秘兮兮地对教授道:“谨记老头儿之言,东北方向犯煞,切不可往。”说完,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