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某计不能用,策无所施,嘿嘿,空有些阴谋诡计在腹中,却有何用?”
王队教授听罢,面面相觑,蒯越话说得很直白了,意思是说自己的意见建议不被刘表重视,怎么会这样呢?教授和蒯越的关系毕竟不够深,没法开口询问,只能说两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
“唉……”蒯越长叹,面露颓唐之色,“某还是追随胤谊先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逍遥快活……”
“啊?!”教授大惊,“胤谊先生怎么了?”蒯越这么讲话,自然是说诸葛玄已经故去了,教授不会不明白,但教授实在不能接受,还是追问了一句。
“哦?谷梁先生不知吗?”
蒯越知道教授和诸葛叔侄的关系,也惊讶于教授竟然不知道诸葛玄的死讯。
蒯越告诉二人,诸葛玄身染重病,已于三年前离世了。
教授面色惨白,几不能语。
王队赶紧给教授倒了水,又和蒯越不停地出言安慰,过了好一阵,教授才长叹一声,泪水扑簌而下……
谈话无法进行下去了。
教授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便要去诸葛玄坟上祭奠。
蒯越先吩咐家奴给教授王队二人安排了住处,又让家奴准备上坟祭奠所需之物。
蒯越要陪着二人同去,王队赶紧劝阻:异度大人身体不适,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在家歇息吧。
蒯越也没有坚持,王队扶着教授坐上车子,几个家奴陪同,赶往城外诸葛玄的墓地。
幽静的孤坟,虽不高大气派,但坟上杂草已经被清除干净,坟上培了新土,坟前摆放着供品,显然是不久前有人来祭奠过。
随行的家奴摆放好供奉之物,教授跪伏在诸葛玄坟前,失声痛苦。
诸葛玄可谓是教授的救命恩人,教授和诸葛叔侄同住达五年之久,可以说相处如亲人一般。
然而几年不见,亲人已成隔世,怎不让教授悲痛欲绝……
教授沉稳持重,自来到这个年代,始终能平心静气,坦然面对一切。然而教授毕竟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想想诸葛玄,再想想自己,教授忍不住将内心之中,无法对人倾诉的话,都化成泪水,倾泻了出来……
初时,王队不忍打搅教授。可过了一会,见教授过于悲痛,时值深冬,西风凛冽,如此痛哭,实在不妥。
王队只好上前,强行搀起教授,将教授扶到坟前守墓的席棚内坐下。
席棚虽简陋,但却拾掇得干净利落,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来过。
教授抚摸着席棚墙壁,看着草榻,哽咽着道:“定是明儿在这里为其叔父持丧……”说起诸葛亮,教授原已止住的泪水,又流淌下来……
王队吩咐家奴收拾一下,再三劝说,总算将教授劝上了车,离开了诸葛玄的墓地……
……
教授情绪不稳,王队谢绝了蒯越安排的接风宴席,照顾教授早早歇息。
到了半夜,睡梦中的教授突然开始胡言乱语,王队来到教授榻前,伸手一摸,教授额头滚烫。赶紧让家奴找来城内医者诊治。
自然是因悲伤过度,急火攻心,又受了风寒而引起高热。
病因简单,喝些汤药祛热清火即可,只不过若要完全康复,还是需要些日子。
无大碍就好。
不过原来的计划只能推迟了,在襄阳城安心住下养病,一应诸事,自有蒯越家奴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