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楼,不也类似吗?人无远虑,则心向奢靡,久而久之,国将不国啊。走吧……”
教授说完,跟着王队往来路走去,却见前面来了一队士兵。为首一老者,年近五旬,身材不高,但十分健壮,花白长须飘洒胸前。衣着甚是普通,但头上戴的武冠和腰中悬的长剑显示出这是一位官员。
“停下,停下!”老官员的随行人员大声吆喝着。忙碌的匠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借机休息。
“哎呦,是严大人啊。”坐在远处席棚下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跑了过来,“诸位辛苦,辛苦辛苦……”管事的人问候完老官员,又忙着向随行军士道着辛苦。
教授和王队刚刚感慨修造汉阙劳民伤财,却见有人出面制止,不由得往前凑凑,听个究竟。
老官员面沉似水,问道:“此乃何人指使?”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煞是威严。
管事赶紧凑到老官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官员眉头一皱,又道:“莫说是明公的亲眷,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该如此大兴土木。”
管事见老官员不给面子,一边哼哈应酬着,一边对手下使个颜色,手下急忙跑了下去。
老官员不再理会管事的,吩咐手下拿尺子丈量汉阙。
教授和王队互看一眼,弄不清楚这个老官员是谁。正猜测着,只见另一条路上快步来了一行人,几个下人抬着肩舆(简易竹轿子),肩舆上坐在个大胖老爷。
到了近前,胖老爷用竹杖敲敲抬杆,下人赶紧将肩舆落下。几个下人连扯带拽,才把胖老爷拉出来。
胖老爷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抖抖脸上肥肉,挤出一丝笑容:“我道是谁啊,原来是严大人啊,久违久违。”随便拱拱手,不甚客气的样子。
那姓严的老官员想是对胖老爷极其厌烦,却又不得不搭话,还了一礼,冷冷道:“刘公,您乃刘益州贵眷,当为益州百姓生计着想,因何耗费如此人力修造汉阙?”
“嘿嘿”那胖刘公阴阳怪气笑了几声,挺挺肚子,慢条斯理答道:“严大人,刘某为了颂扬祖上功德,才出资造此汉阙,有何不妥啊?”
严大人忍住怒气,劝道:“刘公,时值秋汛,江水暴涨,抗汛筑堤人手尚且不足,刘公却聚集人力于此,实为不妥啊。”
胖刘公笑笑道:“好吧,严大人既然说了,刘某岂敢违令。”说着,转头对管事喊道:“听到没有,严大人有令,抗汛筑堤缺乏人手,尔等麻利些,抢工建阙,完事后都给我去堤上出徭役。”
官家点头哈腰听完胖刘公的命令,挥着手招呼道:“楞着干嘛,赶紧干活啊!”
匠人们赶紧拿起工具,忙碌起来。
“住手!”声若洪钟一声大喊,只见那严大人脸涨得通红,众匠人听得喊声,吓得不知所措。
“怎么?”胖刘公使劲瞪着眼睛,脸上肥肉不停抖动。
严大人长长吐口气,尽量平和地道:“刘公,汛情紧急,实在耽误不得啊……”
“汛情关我何事?”胖刘公用竹杖使劲墩着土地,“给我干活……”
“不许!”严大人又是一声大喊,“刘公……”
胖刘公抬起竹杖,哆嗦着指点着严大人脸:“严颜,你莫要在这里摆威风,你不过巴郡一介武夫,不去缉盗捉贼,跑这来抖什么威风?”
哦,原来这严大人就是那老将严颜啊。教授不仅佩服严颜老当益壮,对严颜阻止建造汉阙之事更是赞赏。
再看那胖刘公,衣冠显示并非为官之人,虽因太胖而穿着极不合体,但从浑身上下无不是精美衣料。从严颜和胖刘公的对话中,教授猜测这个刘公一定是刘璋的亲戚,因此才会如此强横。
严颜强压怒火,继续说道:“严某虽系武夫,但在此为官,食朝廷俸禄,安敢不为朝廷解忧,安能不为百姓着想。严某再劝刘公一句,当今中原大乱,民不聊生,刘公如此铺张,实为不妥啊……”
“不妥?”胖刘公怪笑几声,突然大声尖叫道:“我自己花钱造阙铺张不妥,那你严颜大肆建造就妥了吗?”说完,竹杖向前指点着,几乎触碰到严颜的鼻子。
教授看到,严颜死死攥着拳头,手臂青筋暴露,双手不住颤抖。如果严颜一记钢拳打过去,可以预见,对面的刘胖子瞬间就会变成“死胖子”……